且说腊月月二十一早,贾赦、贾政携贾府子侄等候在正门外,远远看见王府的轿子过来,忙跪下迎候。北王府的轿子及到门前方落地,自有小厮上前打帘请扶,只见北静王头上戴着洁白簪缨银翅王帽,穿着江牙海水五爪坐龙白蟒袍,系着碧玉红鞓带,眉若横山、目似明星,好一个丰神俊朗的人物。
北王见赦、政都跪于路旁,忙上前扶起他们二人,笑道:“赦老政老快请起,今日小王仅以晚辈身份前来看望老太太,怎能当你们的礼儿。”贾政赔笑道:“国礼不可废!王爷贵脚踏贱地,下官不胜荣宠。”贾赦也笑道:“圣上天恩,竟让王爷和我们府上结了亲,下官等日夜都感念皇上的恩德。”水溶微微皱眉,没有接他的话,转头对宝玉笑道:“宝兄弟,别来无恙?月前你大婚正好太妃身体欠安,小王也没空前来恭贺,今儿再送上贺礼还不要嫌弃才是。”宝玉忙躬身赔笑道:“宝玉惶恐!王爷日理万机,今日能来府上已是莫大的天恩,哪敢嫌弃。老太太在内已等候多时,王爷请进。”说着立于一边。
贾赦、贾政等也忙侍立一边。水溶谦让道:“二位先请,到底是小王是晚辈的。”贾政惶恐道:“王爷玩笑,下官不敢。王爷请。”水溶见他们执意如此也未勉强。不想赦政却一直将他引至内宅,水溶疑惑道:“前方已是内宅,本王怎能擅自前往。再者林姑娘也居于此处,恐与其清誉有碍。”
贾赦笑道:“王爷放心。姑娘们都是居于园子内的,这是老太太的上房。自从赐婚圣旨到府上,老太太就天天念叨王爷,好歹要瞧瞧方能放心,还请王爷看在老太太疼爱外孙女的份上,莫要责怪。”水溶笑道:“当日岳父大人可是考验本王多次才定了亲事的,老太太也是疼爱外孙女心切,本王自能理会。”
一转过门廊,却不想探春从里面匆匆走过来,正打个照面,探春见避无可避,只好低头福身行礼道:“见过大老爷,父亲。”贾政微微皱眉,暗怪王夫人没告知他们姐妹,只好对水溶赔笑道:“这是下官的次女,没见过世面,让王爷见笑了。”又对探春道:“还不见过王爷。”探春忙磕头道:“小女见过王爷。”水溶见是闺阁女子,不好探视,只转头对贾政笑道:“政老女儿个个都是好的,真让人羡慕的紧。”贾政陪笑道:“哪里,哪里!都上不得台面,不敢污了王爷的眼。王爷这边请。”
探春见他们走远了方起身,内心暗恼,忙匆匆回房不提。贾母早已得了消息,携刑王两夫人立在门口,见他们过来,忙下跪行礼。水溶抢先一步扶住贾母道:“老太太不必多礼,按辈分该小王行礼才是。”贾母笑道:“老身可不敢当王爷的礼,快请进屋。”又吩咐赦、政道:“你们自去忙,我要同王爷说会儿子,等酒席置办好了再来请王爷。”赦政行礼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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