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子可是过了晚饭的点,岳父他没派人来接你回去吗?”
江风在一旁答道:“柳老爷并颜老爷,都没派人来接九小姐。”
江桢便有些奇怪。
进了大厅,见珍珠正唤人摆饭,道:“怎么阿九你到现在还没吃饭呢?”
“都不知你下落,怎么吃的下去?”阿九嘟着嘴。
江桢哄着她,“我可不是完完整整的回来了?既然岳父与你爹爹都还没派人来,你索性在我这吃了晚饭再回去,也省得饿伤了脾胃。”九娘自是不会拂逆他。转眼小丫头们摆上饭菜,江桢本来吃过了,可陪着阿九,又吃了一小碗薏苡粥。
吃过饭,江风便报颜岩大叔来接九娘。江桢亲送了阿九上马车,又使安平与西山两人护送。
江风正要转身回去,眼角忽然见对街墙角站了一个女子,怯怯的,影影绰绰的,似乎唤他名字。“小风哥,小风哥!”
江风大疑惑,心道这到底谁家小大姐?好不害臊,大门口的勾引男人。他略想了一想,便走过去,靠近了一瞧,竟是唐家宝芝小姐的贴身婢女绿珠。
二人本有些首尾,这一向也有好些日子没见,江风也不客气,拉她去了暗处,一手将她按在墙上,一手从上襦内伸了进去,将那双粉嫩嫩小桃儿一阵揉搓。绿珠禁不住一面低低呻吟,一面咬牙道:“冤家,急甚么?”
江风笑道:“好些日子没见,可想我呢?”绿珠只不说话,手臂勾着他头颈,直直儿去吻他嘴唇,那**的呻吟声,便都送入他口中,越发听不真了。江风兴起,一条腿儿分开她双膝,大腿不住摩挲她双腿中间。绿珠双腿微微儿抖着,浑身酥软,几乎全然挂在他脖颈上。
“怎么今日有空来?”好一会儿,二人方才略微分开些。绿珠一张俏脸绯红无限,双手忙着整理衣鬓,答道:“你当我为甚么来?是来瞧你么?你倒也想!”
江风不以为忤,笑嘻嘻的道:“难不成你又有了新相好,便丢了我?”
绿珠啐他一口,大是妩媚,“你总这样无赖!”
江风又笑了一阵,才道:“你是想问,我家大人到底对宝芝小姐如何,是吧?”
绿珠道:“小风哥,我家小姐眼见得一天比一天瘦,江大人他……他是全忘了我家小姐么?”
“你这话说的!”江风哼了一声,“咱们家大人怎么会是那种薄情的人?只是最近实在是忙得不可开交,前几日又得罪了那位,正是要紧关头,怎么敢拖累了你家小姐?”
绿珠糊涂,问道:“得罪了谁?”
江风瞪她一眼,“就是如今……那位!你怎么生得那么笨呢?”
绿珠这才恍然,着急道:“那可怎么才好呢?唐老爷一气之下退了婚,小姐恼得几天都没吃下东西了。”
江风踌躇,“这个我可没有甚么好主意。你还是劝你家小姐好好儿吃点饭罢。我家大人……你方才也瞧见了,这个九小姐,是我们大人从前未婚妻的表妹,自幼在一块儿长大,跟亲姊妹似的,又有长辈撑腰,想来以后定要成为我家主母的。唐小姐甚么都好,就是这个出身不大好,敌不过她去。”
绿珠哭道:“我家小姐也是官宦人家的好女儿,入了罪才这么着的,论相貌论身世,并不比人差在哪里。江大人当日对小姐多少情深意重,难道转脸就全忘了不成?”
*****
次日一早,江桢便去了朱府门口,见琦琛已经出来,见着他,一点头,道:“一会儿我们先绕去吏部衙门,先拿了你的调令并官服、腰牌。”她今日穿着桃花粉的玉簪花纹窄袖上襦,素白玉簪花纹马面裙,裙上钉满莹白小粒珍珠,既素净又华贵;挽了简单的宫髻,簪一支莲花金簪,一支累珠小金凤,右耳依旧是戴了一粒粉色大东珠,正是前次江桢送她的年礼。
小厮将小脚凳放在马车下,江桢赶上一步,琦琛扶着他手臂,踏了脚凳上了马车。江桢垂下眼帘,态度恭顺,正好瞧见她脚上穿着的翘头平底凤头鞋,那凤头上颤巍巍镶着一粒拇指肚大小的粉红珍珠。他微微一怔忪,转身上了自己坐骑。
十二并勇字队侍卫顿时簇拥了马车往皇城方向去了。
果是先往吏部衙门走了一趟,吏部官员将任命文书交予他,一行人又转去锦衣卫官署,自左右二军都督府中间穿过,很是招摇。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已是等在官署大堂上,见江桢手持任命文书进来,也不多话,命小吏与他办理了入职手续,指了一间小厅,将早已备下的四品官服与他。
江桢顿时穿戴起来,系一条金带扣的锦缎腰带,挂上腰牌。曳撒服本就很衬人,又加上金色底色,并肩、袖处织绣飞鱼、云纹、海浪,很是威严。且授了锦衣卫官职后,便可在宫禁中佩服绣春刀,是唯一可以在皇帝面前携带兵器而不会被治罪的兵种。
少时,江桢穿戴一新出来,齐十二并勇字队众人都半拜了下去,道:“小人见过锦衣卫指挥佥事江大人!”江桢端着架子,只微微点头。却听朱琦琛在马车中道:“咱们快走罢,别教皇帝哥哥等太久了。”
路口无数小吏侍者小厮亲随等人探头探脑的,朱琦琛全当不知;江桢新得意,也摆出一副小人得志面孔,洋洋洒洒的护着县主进了承天门,直奔昭仁殿而去。<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