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客厅,王思宇把夜宵放在桌子上,将饺子和稀粥放好,脱掉外套,挂在衣架上,挽起袖口,走到沙发边坐下,招手笑道:“嫂子,你一定饿坏了吧,快过来吃东西。”
白燕妮‘嗯’了一声,却没有走过来,而是转身去了浴室,先洗了手,过了几分钟,她才袅娜地推开房门,走到王思宇的对面款款坐下,羞惭惭地摸起筷子,夹了蒸饺,送到嘴边,只吃了一小口,便媚眼如风,轻飘飘地瞟了王思宇一眼,惴惴不安地道:“王县长,您刚才是出去买夜宵了吗?”
王思宇笑着点点头,没有吭声,对着饭盒里的饺子发起了猛攻,吃得津津有味。
白燕妮蹙着眉头,伸出纤纤玉手,拢了下胸前的秀发,嘴唇微动,却是欲言又止,她把一个饺子吃完,喝了几口粥,就放下汤勺,若有所思地道:“王县长,在昏迷的时候,我好像听到您在客厅里说海龙出事了,到底是什么事情哟?”
王思宇微微一怔,旋即明白,想必白燕妮那时已经苏醒了,但两人当时口口相对,极度暧昧,她是为了避免尴尬,才故意做出熟睡的样子,不然,哪里会听清自己与庄俊勇之间的对话,想到这里,王思宇无声地笑了笑,低声道:“没什么,海龙在家里喝醉了酒,不小心跌伤了,我去医院看看他。”
“是这样啊,他伤得严重吗?”白燕妮的表情忽地变得紧张起来,俏脸上阴晴不定,有些吃惊地问道。
王思宇抬起头来,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摇头道:“没事的,只是扭伤了手腕,你不用担心。”
白燕妮‘噢’了一声,就不再吭声,不停地拿白皙的手指缠绕着胸前的发丝,秀眉紧锁,愁容满面,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过了半晌,见王思宇把夜宵打扫干净,她才恍惚一笑,收拾了一番,又拿着电水壶走进厨房,接了水,将电源穴上,就站在窗前发呆,过了七八分钟的功夫,水壶里响起一阵阵‘呜呜’的响声,她却浑然未觉,依旧神色黯然地望着窗外某处。
王思宇忙扭头喊道:“嫂子,水烧好了。”
白燕妮这才如梦方醒,手忙脚乱地拔掉电源,沏了杯茶端过来,有些难为情地道:“王县长,真不好意思哟,刚才走神了。”
王思宇微笑着看了她一眼,摸着茶杯沉吟道:“嫂子,有心事?”
白燕妮嫣然一笑,拂了下胸前的秀发,甜腻腻地道:“没有,只是觉得菜窖太危险了,下次拿菜可要当心些哟。”
王思宇点点头,呷了一口茶水,笑着说:“是啊,差点就上不来了,这要是明儿早晨被人发现,说不定会被传成什么样子,到时候咱俩可成了同命鸳鸯了,我就变成绯闻县长了,不知要被多少人嫉妒。”
白燕妮羞怯怯地笑了笑,又拿水汪汪的眼睛瞄着王思宇,甜丝丝地道:“绯闻县长您好,我是新华社的记者白燕妮,现在要问您一个问题,您当时怎么会想着进菜窖呢?”
“当时?”
王思宇皱了皱眉,放下手中的茶杯,慢吞吞地摸出一支烟来,在鼻端嗅了嗅,拿着火机点燃后,吸了一口,才漫不经心地道:“当时不知怎么回事,心里慌慌的,一点也不踏实,总觉得要出什么事,像鬼迷心窍一样,就下了菜窖,没想到进去就被放倒了,白记者,我的回答你还满意吗?”
白燕妮莞尔一笑,腮边飞上一抹桃红,柔声道:“非常满意!”
王思宇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望着白燕妮笑魇如花的俏脸,缓缓地吹了过去。
白燕妮咳嗽了两声,抬手挥了挥,斜眼乜了王思宇一眼,便低下头,轻柔地摆弄着一对兰花般漂亮的手掌,目光陡然落在左手无名指的钻戒上,笑容便在瞬间凝固,过了半晌,她才幽幽地叹了口气,抬头在四处望了望,期期艾艾地道:“王县长,还是我睡沙发吧,您回卧室休息就好了哟。”
王思宇笑着摆了摆手,从沙发上站起,走到卧室里,翻出一件V领的白色T恤衫,一件蓝色的大裤头,抱着走出来,丢到白燕妮的怀里,笑着说:“嫂子,我还要写些稿子,要很晚才能睡,你先去洗澡休息吧,不必管我。”
白燕妮抱着衣服,羞涩地一笑,甜腻腻地道:“王县长,那我就先不打扰您工作了哟。”
王思宇笑着点点头,望着她袅娜地走进浴室,转身站起,扶着沙发做了十几个俯卧撑,接着掏出纸笔,写起了发言稿,只是听着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始终静不下心来,在把签字笔丢到一边,摸起茶杯喝了几口,就心急火燎地走到衣架边,从外套的口袋里摸出手机,给柳媚儿拨了过去,电话接通后,他笑着说:“媚儿,在干嘛?”
柳媚儿捧着尖尖的下颌,低声笑道:“在写功课呐,哥,今儿太阳从西边升起来啦,怎么会想起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