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已到嘴边的愤怒话语,在听到我说完这翻话时,蓦地顿了一顿,只见他削薄而性感的红唇,一张一翕,半晌竟蹦出这几个字来;“那你自己小心。”
听了她的话,我有些不可思议的盯了他一眼,接着又望向一旁不做声的水柔梦道;“我自己的安全我自己负责,你只要把她看好就行。好了,我先去了!”说完,我朝他挥挥手,做出一拜拜的手势,便不理会他那双正盯着我出神的眸子,先行跑开了。
说起靠北的那片丛林,还真有些诡异,在这有些光秃的山顶,突然看见这么一撮地方,真的蛮稀奇的。而且不说这个,光是进去以后,我总觉得寒气有些逼人,我想不通的是,这么大的太阳光,竟然丝毫射不进来,仿佛这里就成了一个天然的屏障,把外界所有的光芒与风雨隔绝在外。
想到这里,我扒开一边过膝的野草,倏地变得警惕起来。因为,这里看起来,很像李大夫所说的菩萨果生长之地。
果不其然,在丛林靠里最深的一处,我发现了一株长得颇为奇怪的值株,当即,我从腰间拿出李大夫所画的图纸,图纸上面画的是一个黑色呈葫芦形的果子,这种果子遍体发黑,只有末端有着白色的线纹,纹络似莲花型的四处散开,虽然并不明显,但仔细一看,却有些像观音菩萨所坐的莲花宝鉴。
当即,我拿着图纸与那植株一上的黑果子一对质,果真相差无几。只是挂在那里的菩萨果还是墨青之色,不比纸上的黑亮。我暗自猜想,这颗应该还未到百年吧!于是,我又四处打望,发现旁边也开着一株以八片巨齿叶为形的菩萨果草,而在那叶子的下面,正硕果累累的挂着四五个,而生在其中的那一颗菩萨果却已黑得发乌,通体皆膨胀例口起来,我一喜道;对,就是这一只了。
看到这里,我喜出望外的卸下竹篓,然后拿起尖刀与镊子朝前走去。
当我弯下身,正要剪掉菩萨果所连接处的茎干时,谁知裸着的手臂竟猛的被树叶一划,殷红鲜血汩汩流下,蓦地,我一慌神,连忙收回手,看着手上那白皙的臂弯处,那几道赫然而醒目的齿轮口子,我心一沉。就连隔着裤裙的脚也因鲁莽而受了小伤,现在痛得我龇牙咧嘴的。
痛了片刻,我连忙放下衣袖,暗衬,李大夫说过,这菩萨果是百年难得的珍贵药材,是有灵性的,若发现过久不摘,果实便会自动枯萎,到时就算采摘再多,也毫无用处。
想到这里,我急忙再次上前,然这次却比上次小心许多。惭惭的,我拨开层层长着硬刺的枝叶,然后启动镊子,这才小心翼翼的把它给弄了下来。
捧着手里那厚实的菩萨果,我满心欢喜,暗衬老夫人这下有救了。当即,兴奋得就连刚刚被菩萨果叶划下的伤口,也忘记了疼痛。
片刻,我把珍贵之药放入背篓,这才兴致勃勃的朝吕震等人走去。
看着我兴高采烈走来的吕震,面带忧虑之色的迎上前问道;“怎样?”
我得意的打了个响指道;“搞定!”
听了我的话,吕震俊雅的容颜顿时一喜,笑起来时竟还露出一对迷人的酒窝,尤其是那身白衫与墨发,在阳光的照耀下,我突然又想起了他在书房的那日。他也是被阳光照得那么的耀眼,那么的刺目。看得我心没由来的一暖,脸突然发起热来。
很快,察觉到自己不对的我,不敢再去观看那双泛着珍珠玛瑙般迷人的眸子,而是把头扭向身体不适的水柔梦。我不知道是我眼花还是她哪里不舒服,我见水柔梦听了我的话以后,不但非喜,脸色反而还变得沉重了许多。似失望,又失烦闷之色皆浮现得那样明了。
“那我们下山吧!”良久,吕震才打破这个喜悦,朗声说道。
我点点头,然后又指着半晌不动的水柔梦道;“那她怎么办呢?”
吕震回过头望了一眼水柔梦,刚巧水柔梦也正朝他望去,只见那双盈润着秋水的眸子正如冬日里的薄雾般迷离而凄美,尤其那满是哀怨的神色,真是我见犹怜。
看到这里,吕震似妥协了般叹道;“还是由我背她下去吧!”
说完这句话,刚刚还一脸幽怨的水柔梦瞬间绽露出一抹得意之色的望着我,而方才那副病态娇柔之体完全不见,现在的她神情高傲,似*威般的望着我。唉,这么一会时间,真是判若两人。
看到她刚刚还一副病秧秧的模样,立即又转换如此之快,我突然有些来气的嚷道;“背什么背啊,吕震你他丫的你们俩究竟是来采药的,还是来玩背靠背啊?wo靠,我怎么就觉得今天你们两个的到来是多余的呢?你这背着上来,又背着下去,你是在锻炼体力还是咋回事啊?”
吕震见我突然转变如此之快,而且满口粗野之语责骂二人,蓦地,他先是一愣,随即少爷脾气又被勾起的他满是愠色的回道;“李沁南,你在胡说什么?你别以为你为本少爷寻到良药就可以放肆。你若说本少爷无能可以,但水柔梦姑娘却并无招惹你半分。她今日虽并未为我娘寻到医治之药,不过她却以一介弱质女流之身,毫不半点怨言的上回峰山找寻,这份难得之心就足以让吕某深感愧疚。现在,为了我,她又身负重伤,本公子若还对她做视不管,那本公子日后岂不遭世人耻笑?”
我一听,更火的上前一步道;“难道她身体弱,我就不弱了,都是女人,凭什么我行,她就不行?”***,什么人嘛,大家一起上山寻药,现在我寻到了,到像个罪人似的了。
听到我说女人二字,我看到吕震嘴角明显一抽,片刻便露出一脸讽刺之色道;“哼,你明明知道你的体质与水姑娘大有不同,你体质强劲,走路生风,大咧之态连个男人也比之有余。又哪能与水姑娘的娇柔之躯相提并论呢?”
“好,你这个姓吕的,在你心里我的体格比男人还要强壮了?丫丫的,你究竟是什么话来的?听你这话的意思,你觉得一个女人就该像她那样?”我指着水柔梦厉声说道,同时挽起衣袖一副准备干架的姿势道;“我告诉你丫的,如果我真像这姓水的这般弱,那今儿个还不得让你背死,我看你娘的药也甭找了,你就直接背着我和她上山再下山得了,然后回去就直接收尸完事!”
“你……”被我这样一说,吕震虽怒,但却觉得此话似有理,半晌又说不出个什么。只见他敛下眸,黑瞳又突然绽出一丝亮光道;“你……的手怎么了?”
我低头望了一眼已菩萨果草叶伤得血肉模糊的手臂,当即放下长袖,闷喊一声没事,便头也不会就往下山的路走去。<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