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长枪的人嘿然笑道:“我们问你是谁,你倒问我们了?”
云飞道:“我是泰和村村民――这女子伤得很重,要尽快送去医治。”
持剑人冷笑道:“一个村民也会在此出没?别当我们是三岁小孩。”
拿双刀的黑衣人来到女子身边,探了下她的鼻息,道:“快断气了。”
云飞道:“她还有救――你们是官军吗?”
持刀人哼了声道:“是又怎样?”
云飞道:“她和你们是一起的,之前她和玄武营耿勇与日月教众遭遇,受了重伤――快送她去治疗――”
持剑人上下打量着云飞,云飞摸样的确不象江湖人,身上穿着农家人穿的粗布衣衫,也没有携带任何兵器。
持长枪的人道:“带他们去大营。”
持刀人吹了声口哨,前方不远处也传出一声口哨声,随后更远处同样有人吹了声口哨,过了一会五骑马飞奔到眼前,除了一骑马上有人,其余都是空马。
云飞的坐骑摔伤了腿,不能再骑,持剑人和持刀人分别骑上一匹空马,又示意云飞抱着女子骑一匹,他们二人前后簇拥着云飞穿过山谷,又走了五里出了山谷就望到新建的军营。
此刻虽然深夜,但军营透出的火光将附近照得犹如白昼一般,军营两边伸展出两堵三四人高的墙楼,将苍牙谷口封住。
墙楼上火光更为明亮,有弓手四下警戒。
持剑人带着云飞一行进入军营,来到一个帐篷前下马。
帐篷内走出一个三十来岁全副武装的军官,身边跟着两个军卒,军官道:“高护卫、满护卫,出了什么事?”
持剑人高护卫道:“张骑校,他带着重伤女子穿过山谷,说这女子是我们的人。”
张骑校微微皱眉,上前来到云飞身前,看了云飞一眼,心中诧异。
他又看向女子,见她全身上下被血染红,残肢断手,奄奄一息――绕是他也是身经不少次血战,也是神色一变。
高护卫道:“是伤得很重,怕是没救了。”
张骑校伸手在女子头上拔下一根竹簪,皱眉道:“庞副将的夫人来了,原本女眷是不能随军同行的,但大帅居然赐她们银牌入营――她头上就是穴这种竹簪,还有小白花――”
这般打扮象是给人戴孝,很不吉利,在军营更是格外惹人留意。
他冲身边军卒道:“找刘军医来――
军卒应了声快步跑开。
张骑校迟疑了一下,又对身边另一个军卒道:“去找庞副将,告诉他有个白衣女子受了重伤。”
军卒快步离去,张骑校道:“先进来。”
云飞抱着女子进了营帐。
帐内正中有一张椅子,两边各有五张椅子,这是军中晚间议事处。
张骑校在中间位置坐下,望着云飞道:“你是谁?”
云飞道:“小人是村民,无意发现她昏倒在路边。”
张骑校轻声
道:“村民――”
他看向高护卫和满护卫,二人看着云飞也是满腹疑虑――他们身手不弱,却看不出云飞丝毫有武功的样子。
很快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女子大步冲进来,她身着厚布白睡衣赤着脚,姿色十分普通,脸上和手脚肌肤也很黑,长发披散,脸上还有睡意。
看到云飞手中抱着的女子,进来的青年女子原本焦急的神情更有几分哀痛。
她伸手从云飞手中接过女子,眼圈一红,颤声道:“宁月――怎么伤成这样――”
一个老军医匆忙拿着药箱来到帐中,白衣女子道:“田军医,去我那里――”
军医道:“是。”
看着他们出了营帐,云飞道:“小人也该走了。”
张骑校摇头道:“你还不能走。”<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