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字出口的时候，舞语仙一怔，随即想起小时候曾听人说过，姨娘嫁入太子府的时候，带着娘家一个文武双绝的丫头，叫薛玉漱。</p>
能被赐姓主人家的姓氏，不仅因为她才学甚高，还因为她是个孤儿，自幼被薛将军带回府中收养。</p>
与太子妃虽是主仆之称，但实际却更似姐妹。</p>
娘亲经常提起她，每次说起都是一脸落寞。</p>
“若是你玉漱姨还在，这薛家枪，定是比我教的要更有力几分。”</p>
当时舞语仙只以为娘亲身体不如从前，这是自谦之语。</p>
后来才知道，娘亲当玉漱亲妹妹一样怀念。</p>
“你是薛玉漱！？”舞语仙不可置信地看着庄妈妈，这么多年了，所有人都以为，玉漱和太子妃一起去了，她怎么会在这里？！</p>
既然还在人世，为什么不回去找娘亲？</p>
无数个问题挤进舞语仙的脑海，可这都是柳沛涵能问出来的问题，她是舞语仙，只能缄默不语。</p>
听见舞语仙张口就叫出她的名字，榭北行还是微微在意了一下。</p>
他回头看了看舞语仙故作镇定的模样，但是眼底的惊讶和抑制不住的悲意，还是出卖了她。</p>
这女人认识玉漱！</p>
而且是早就认识！</p>
没时间细究，榭北行转向薛玉漱问道：“玉漱姨，你居然还活着！？母妃走后，你为何不到京都来找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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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恕瞠目结舌，他没想到养育自己兄弟姐妹到大的母亲，居然是从宫里出来的。</p>
“王爷……”薛玉漱终于忍不住，跪在地上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奴婢对不起您，对不起先太子妃，对不起太子殿下，奴婢……奴婢……”</p>
看着她痛哭流涕，庄恕不忍心，上前将她搀扶起来：“母亲，有话好好说，您别这么激动，当心身子。”</p>
轻轻剥开儿子的手，薛玉漱继续跪着，稳定了好一阵心绪这才开口：“王爷，奴婢自知不配苟活于世，可准备自尽的时候，却意外碰见了这几个孩子。他们家人都被抓到北山去了，最大的四岁，最小的尚在襁褓。奴婢还有一口气，能给他们挣口饭吃，就想着将这几个孩子养大再去死，却不想苟延残喘着，竟到了这把年纪。”</p>
“母亲！”庄恕回想起小时候种种不易，忍不住红了眼睛，“王爷，在下不知您与我母亲有什么过节，但是身为人子，我斗胆替母亲求情，若是王爷要追究，就追究在下吧，不论是打板子还是流放砍头，在下绝无怨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