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纸渲的话,如片片冰刃,将杜若锦看似愈合的心划得鲜血淋漓,可是高纸渲犹嫌不足,他要杜若锦直视自己的伤口,说道,“若锦,你如果觉得心里痛,请相信我,我会比你痛十倍……”
他抓起杜若锦的手,往自己胸口上按去,杜若锦手轻触到他的胸口,感受到那颗快速跳动的心,顿时有想扑进他怀里的冲动,不过她没有,因为她与高纸渲仍旧是这层关系,未曾改变……
高纸渲松开她的手,有些失落的说道,“不管怎样,你都要承认,你对于我,都是爱的这样理智。”
杜若锦一怔,回头细想,高纸渲说的没有错,自己是理智的,因为即便知道那怀抱随时都为自己打开的,即便知道那怀抱有自己所需要的温暖,她也没有轻易奔了进去,她在思索,在衡量。
杜若锦的犹豫与迟疑,都被高纸渲一一看在眼里,高纸渲漠然转身出了纸渲堂,倒令杜若锦站在原处,有一种不知进退的感觉。
仿佛,她的情感不也是如此吗?进退两难之中,举步维艰……
未等走出纸渲堂,便见远处一身影飘然而来,低沉问道,“你怎么在这里?”正是高墨言。
杜若锦一怔,咬了咬嘴唇说不出话来。
旁边高纸渲又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嬉笑说道,“二嫂刚才来对我说,要给纸渲做媒呢。纸渲没应,除非能找到象二嫂这样的女子,否则纸渲一辈子单身也就罢了。”
杜若锦飞快得扫了高纸渲一眼,但见他面色如常,嬉笑如故,仿佛刚才的悲痛与失落从未存在,倒是高墨言看着杜若锦的眼神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高墨言转身走出纸渲堂,杜若锦紧随其后,身后炙热的目光灼痛了她的后背,也灼痛了她的心。
杜若锦简短得将大夫人的意思告诉了高墨言,高墨言说他已经派人去益州城,要蒋家公子即刻来提亲了,争取在最短时日内将阮真嫁出去。
次日早上,在前厅用膳之时,大夫人将阮真之事对众人一说,顿时引起浩然**……
二夫人首选提出了反对意见,因为大夫人将蒋家和蒋家公子夸得天花乱坠,这么好的婚事自然应该留给高美景才对,只听她说道,“阮真终究还是个妾,传言出去,人不说咱们高家是穷疯了才去骗那份聘礼?蒋家既然在益州城,大小姐也在益州城,不如让美景嫁过去,两姐妹也好有个照应。”
二夫人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可是大夫人记得杜若锦所说,将阮真嫁出去,那聘礼自然落在她的手里,如果嫁出去的是高美景,那么聘礼还有她沾手的份吗?当下便说道,“美景还年幼,不争在这一时,咱们再去寻一处更好的人家。阮真却是等不得的,在咱们高家越久,知道的人便越多,到那时瞒也瞒不住,还谈什么出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