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刑也颇为心惊,她早先看到唐玉的时候便知道这皇宫大内非同小可,如此这不知道从哪个旮旯里冒出来的什么人竟然都可以在她手下走到两百多招,可见这大内,确实不负高手如云四个字。
只是自古江湖庙堂,各不相干,这皇帝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得以笼络这样的武林好手?而这一片幽深的沉静中,还潜伏着多少这样的人?
远处有风过衣袂的声响,虽然极其微弱,她还是迅速一猫身反扑进和乾宫巨大的宫匾之后,夜色太深,恐怕敌人就是用放大镜也是看不出来的。
脚慢慢踏在瓦片上,声响渐近,一个声音清朗却低沉:“师父,我知道你听得见,大内高手如云,不要硬闯。”
刑紫月不动声色,未臾,夏流再开口,显得十分无奈:“先随我回夏府好不好?徒儿对师父说过的话,绝不食言。”
还是没有反应,夏流四下里找了一下,也未得见,站在房顶叹气,声音再压低:“师父……如果能,徒儿早就……你先出来,先回夏府好不好?”
这回终于有了反应,却不是该有的!
“我早就对雪笙说过你有异心,今天看你还怎么抵赖!”一把剑破空而来,夏流转身便看见唐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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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流非常恼火,老天爷……您确定您没有耳背么?
两人交手,刑紫月却是皱了眉头,以夏流的身手,要胜唐玉,这可能性确实是不大。三个人都在暗处,没有星月,外面的情况也只有听声音略微判断。刑紫月在匾后强忍着躲了一阵,却终于还是忍不住探出身来。
彼时唐玉正占上方,突然杀气自左肩而来,迫得他回身自保,他不愿放过这灭去夏流的良机,不料略一犹疑,缠绵直接入体两寸,他咬牙暗恨,却终是只有退开。
夏流却无事,心中也不惊,刑紫月剑还未至时他已经嗅到淡淡的芍药香气,这味道让他莫名的安心。
如今刑紫月就站在他身边,淡香若梦,一丝一丝若有若无地沁人心脾。他却握紧了手中剑,刑紫月视力纵佳,也没有看清他额间细密的汗水。
然后,只一瞬,他的剑猝然架在她的脖子上,冰冷的剑锋随着他的声音浸入她体内:“刑紫月,你采草淫人,屡伤人命,如今夜闯皇宫,视朝廷律令何在?!”
刑紫月在夜色中打量他,只是黑暗太浓,未能看清。
唐玉也有些惊诧,这个人,莫非真的只是想诱出这个淫贼?
他自认为眼力极佳,看人从未出错,如今却有些疑虑。其实……这个人,如果真能为雪笙所用,益处确实颇大。
他的决定下得很快:“夏将军,皇城的安全一向是你在负责,如今却出现刺客,你过失可不小。”
夏流对他的态度一如以往的冷淡:“我自会向皇上请罪。”
唐玉咬死了不松口:“夜闯皇城,罪该如何?”
夏流飞快制住刑紫月的穴道,这次下手比上次还狠,声音冷漠得有些犀利:“罪大当诛,可是唐公子,这里是皇城和乾宫屋顶,不是皇上的龙床,你没有资格用这种态度与我说话。”
唐玉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被这句损话噎死,只得恨恨地道:“哼,那你还不带她去见皇上?”
夏流将刑紫月打横抱了,冷冷地道了一声:“我做事,不用你教!”
唐玉看着这个人离开,却暗自松了一口气,如果这个人对他的态度突然转好,可能他只会更认为对方在作戏,可是这家伙这般恶声恶气,他的疑心却消去不少。
只是事关雪笙,确实大意不得,他决定还是跟去看看。私闯禁宫,又是这么个声名狼藉的女人,几次破坏雪笙的计划,身上还背着几条人命的罪名,一旦送至刑部,当是非死不可了。
他微微笑一下,突然对下面的剧情好奇起来,遂也随着夏流的方向往和德殿去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