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杀人跟喝菊花茶一样
刑紫月悠哉游哉地走回了京师,她满不在乎地穿过闹市,仿佛道旁墙上贴的通辑布告上的人不是她一样。==
夏府已经搬到了这里,其实以前夏忠把家安在镇南城那个地方,着实是英明的。如今天子脚下,若有不测,连跑路的希望也不大了。
夏府的格局还是和以前一样,某刑往镇南城扑了个空才来这里的,进去的时候她甚至以为是走到了镇南城夏府呢!
里面的丫环仆人大多都认识她,咳,当然也就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了。==
这时候一见她却是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了。好在她也不介意,径直去了水月楼。水月楼连摆设都是老样子,她的东西包括平常用的杯子竟然一件不落地全在。
某刑甚为满意,一直赶路她也累了,当下一头栽倒在床上,和衣睡了。
夏流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软甲被脱了下来,换上轻便的便装,丫头有些吱吱唔唔,他不耐烦地道:“说。”
“少爷……”一个叫小玉的丫头低声道:“少奶奶回来了。”
“少奶奶?!”夏流皱着眉想了一阵,这才反应过来:“我师父回来了?”
他套好了衣服欲出门,又转身道:“吩咐厨房里做些肉脯送到水月楼去。”
丫头慌忙答是,躬身下去了。
夏流在水月楼院内站了一阵,以前他从不会觉得什么时候进去不好,这时候却有些别扭起来。
刑紫月何等机敏,睡得再熟也自是醒了,久不见他推门,终于忍不住道:“你是在要外面当门画么?!”
夏流脸色微红,轻咳了一声推门进来。
她拥被坐起来,黑发如珠如云般散开,在紫色的锦帐中显得惊人的华丽,语态却万般慵懒:“区区三个月,便让你连走进为师房间的勇气也没有了?”
夏流执壶倒了一盏茶双手递过去,在她的注视下竟然有些莫名的心虚:“师父,请用茶。”
某刑大大咧咧地接过来,啜了一口又递还于他,拍拍床沿道:“坐。”
夏流便在床沿上坐了下来,三个月时间,他似乎又长高了些,却比之前稍稍白了,肌肤现出浅浅的小麦色,不似开始的古铜模样。京师的阳光,比之塞外到底是柔和了不少的。
她的指尖抚过他额角,夏流知道那上面有一块疤痕,是烙铁划过时造成的。
其实天牢的手段,有比这狠得多的,那个人没有用,这夏家对他,还是有用的。他并不是真的想将他们连根拔了。
“这些天……受苦了。”她注视了半晌,低低地叹了一口气:“夏流,你长大了,别人能帮助你的始终有限,总有些东西是需要你自己去扛起来的。”
夏流低着头不看她:“徒儿知道。”
然后她又兴采烈起来:“幸好为师又赶回你师公那里带了不少生肌散回来。来来来,拿去抹上。”
夏流看着她从床头的包裹里翻出一大堆瓶瓶罐罐,嘴角抽了抽:“你这么晚回来,就是因为去偷师公的生肌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