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黑衣人拼命追着前方一紫衣人,那轻功、那气势,怎么看都是练家子来的。偏偏前方的人还气定神闲:“各位大爷,今天紫月收工了,明儿个请早吧。”
几个大汉同时气结。
说起来这四个人来历可不小,东方刀客楼听雨,西方夺命针贺北归,南方剑神宁雪衣,北方一指诀诸真子。四个人经常结伴行动,是朝廷官府最受欢迎的赏金猎人。大多数时间以追捕要犯领取赏金为生。
不过这次四个人可算是踢到了铁板……
接亲的队伍一路吹吹打打、热热闹闹地进了尤府,夏流只等着美娇娘上了轿,看着那一身华丽的凤冠霞披,眼里都聚满了光,还是绿色的光!然后连岳父岳母也没叫一声,径自上马走了。
阿福打点了媒婆之类,看着这尤家人个个形色古怪,但想到自家少爷的“美名”,倒也没有起疑,跟着迎亲的队伍匆匆地回了府。
夏老爷当然是高兴的,虽然夏流年仅十五岁,但到底是娶妻了啊。娶了镇南国第一美人,那些风流债应该会慢慢地少的吧。成家了……应该会慢慢地懂事的吧?成家了,就会有孙子了吧……夏老爷子满目欣慰地YY中。
早有人扶了新娘子下轿,夏流紧跟着进去,旁边早有人喊着拜天地,他总想透过那红艳的喜帕偷窥佳人娇容。无奈那红盖头覆盖面积实在太大了,而且凤冠上还有一层珠帘,自然是徒劳无功了。
“一拜天地。”外面宾客指指点点。
“二拜高堂。”堂上二老笑得不拢嘴。
“夫妻对拜。”外面闹腾得了一下,但很快平静下来。夏宰相娶媳妇,谁敢捣乱。
只听得旁人高声道送入洞房,他急急地就欲跟着新娘去,不料被一群狐朋狗友拖住,好一番闹腾。
夏流进得洞房,已经是入夜时分了。早有伶俐的丫环端了红绸垫的合欢酒。夏流一身酒气,歪歪斜斜地进来就去掀新娘子的大红盖头。
喜帕落下的一刹那……我们见惯四方女色的夏流第一次……震惊了!!!!
那雪白的脸蛋……那鲜艳的红唇……那满脸的脂粉……
“鬼啊——————————————”一声惊天动地的嚎叫……全府俱惊,然后大家终于得见了这位镇南城第一美人的真面目。
身高比夏流足足高出了一个头,惨白如鬼的脸蛋抹着浓艳的腮红,唇红得像刚刚咬死了一百八十只鸡的狐狸的嘴,眼睛画成了恐怖的蓝色……最可怕的是还点了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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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里看来还会发光,整个一个二郎神的第三只眼嘎!
整个夏府冰冻了一刻钟,然后夏老爷子怒了:“这个尤青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如此唬弄本相,来人,去把尤青给我抓来!!!!”
闹腾了半晚,尤青带到,但他也苦着脸:“夏大人,小女便是这般长相啊……一直待字闺中,不敢见人,也不知何人传出第一美人的称号啊。再者,当初夏大人提亲的时候,小老儿也已经说明吾儿粗陋,怕配不上夏家少爷,可是是夏大人一口应允的没有关系啊……”
于是夏老爷子给噎着了……这倒是确有其事,可是当时只道是尤家不愿意,谁曾想这第一美人,竟然……竟然……
夏家老爷子嘴角抽蓄中。
一干狐朋狗友的目光带着深重的怜悯投向夏流……天地已拜,洞房已入……夏兄……只怕你的悲剧已成定局了啊……
“我不要……啊——————我不要入洞房……啊————————”一路的哭叫,夏忠也是满心怜惜,可是这出丑剧既然已经发生,没有机会回头了啊。
“儿啊……你就暂时忍一忍,为父明日便帮你纳妾,绝对如花似玉,清清白白,漂漂亮亮地,好不好?”虽然是在问好不好,不过手底下却不含糊,拖着死猪一样满地翻滚耍赖的夏流,往力往洞房里面一推,然后狠心把门一锁,沉痛地转头,再想起新娘那副尊容,不由掬了几把老泪。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不幸至斯啊……
新娘至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端坐在床头,看着贴在洞房门口不断扒门的新郎,惨叫还在耳边:“放我出去,快放本少爷出去……”嗓子哑了,于是也终于绝望了,声音渐渐无力:“爹……娘,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啊……呜……”
这个血的教训告诉我们,果然是广告不可信……谣言害死人呐……
“你***给我安静!”一句话,冷冽中带着说不出的怒气,于是夏流终于安静了,准确地说是被新娘子一个酒杯砸晕了。
床上的人径自宽衣解带,然后在腰腹处,上面竟然有隐约的血迹……解开缠绕在腰间的白布,她以指为钩,竟然从腰间勾出一支半指宽的飞刀,然后床上的新娘满脸悲愤地捶床:“靠,这东方刀客竟然是飞刀客,为毛啊,为毛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