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龙瑾平静的回答:“香儿如今已怀了一个多月的身孕,这孩子,香儿说是王爷的。”
作为龙瑾自己,其实并不想开门见山的便提孩子,在她看来,若是司马文礼对何香无情,便是因为她肚里有了自己的孩子而留她下来,那又有什么意思?那只怕是一个更大的悲剧。
可若设身处地的考虑何香现在的处境,孩子只怕是她最大的筹码。是她能够留在司马文礼身边最有利的条件。
司马文礼沉思了一下:“龙姑娘,你说你是外乡人,又是昨天才到的辰都,你何以会与香儿成为旧友?”
龙瑾被问得一愣,这个旧字好像用的确实不太恰当。有些尴尬笑了笑:“我的意思是,香儿和我一个家乡的一个好姐妹长得非常的像,所以虽是初识,我却当她是旧友一般。”
司马文礼点了点头,道:“龙姑娘还真是心善,在酒楼遇上个被打的小叫花,你能挺身而出。在外面捡了个被抛弃的风尘女子,你也能挺身而出?”
而偏偏这两件事情,还都和他有着抹不去的关系。
龙瑾叹了口气:“王爷说笑了,民女哪里有这样的人品。只是正好遇见,举手之劳,总不能见死不救。何况同为女子,总不能忍心看了何姑娘一尸两命死在自己身前。”
“这么说来也没有错。”司马文礼有些玩味的看着她:“香儿确实是个我见犹怜的女子,那春香楼的规矩又是严的厉害,这楼里的姑娘要是有了身孕,又没有足够身份的人出来负责的话,这女子,定会被乱棍打死。她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又不敢来找我,心里害怕,寻短这样的事情,做出来却是不奇怪。”
不知怎么,龙瑾觉得司马文礼这话,说的有些冷淡。绝不是知道了一个女人怀了自己的孩子所该有的态度,何况以他一贯在外给人的印象,这话中流露出来的,似乎不该是这么冷漠而生疏的语气。
心里闪过一个念头,龙瑾不由的道:“王爷,您该不是觉得这孩子……不是您的吧?”
何香笃定,以性命为赌注,又如此楚楚可怜,是以龙瑾根本就没有想过,中间还会有这么一个曲折的可能性。不过看他一星半点也没有知道自己多了个孩子该有的激动,要么是这人天性对此冷漠,要么,便只有这个原因了。
司马文礼莫测高深的看了龙瑾一样:“龙姑娘是外乡人,本王的事情,自然没有听说过。不过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我就是说给姑娘知道了,也无妨。”
龙瑾不觉得有些惶恐,垂手道:“王爷请说。”
司马文礼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轻叩桌面:“我从十七岁纳妃,如今七年,府中有一个正妃,两个侧妃,姬妾数十。可是……我还没有子嗣。”
“啊……”龙瑾张大了嘴,然后马上觉得自己这反应有些过了,急忙的又恢复常态。
怎么这么个风流潇洒的王爷,竟然不能生育。这实在是个遗憾。不过好在听他说这话的语气,并不是很难过的样子,看来对这一事情认知已经有了些年头,比较淡定了。
“所以……”司马文礼看了龙瑾:“我与香儿,不过是有过几次接触,虽然说我在春香楼包下了她,不必接其他客人,可是我不能日日的看着她。这孩子……她说是我的,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