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戴奕商量了一番「虫见愁」,吴奇平复心情之后这才继续做饭。</p>
武当什么都好,就是伙食实在不怎样。</p>
天天都是丹药拌饭,看着奢华,其实口感单一口味寡淡,要不是吴奇自带了肉,他都有些吃不下。</p>
重新回到熟悉的厨房,吴奇麻利地烧菜颠勺。</p>
他炒了几个小菜,又用一整只鸡做了份爆炒麻鸡,最后炖上红烧肉。</p>
菜上桌时,众人都已整齐围坐。</p>
陈皋这时候也到了,他吸了吸鼻子:“师弟这手艺,在武当可没荒废,不愧是我浮云观厨艺第一圣手!”</p>
大家就着菜开始干饭,桌上只听到筷子碰碗的声音。</p>
吃了个半饱,众人这才开口聊起天。</p>
“道长,快给我们讲讲龙虎山这次与青城山的斗法。”白玉箫再次请求。</p>
于是吴奇将事件前后讲了一遍。</p>
只是姚长盛的「大衍数禁」与宋胤星的「万物齐一」都十分玄妙,口述与置身其中的体验完全无法相比。</p>
即使如此,浮云观一干人还是听得津津有味。</p>
“没想到姚掌门这么强……”</p>
“龙虎山的张天师为何闭关不出?怕输么?”</p>
“我看像,姚掌门这一手算尽英雄,难有敌手。不出手,就不会输,不做事,就不会犯错嘛。”</p>
“或许张天师还不如宋胤星呢……又不是掌教就是最强。”</p>
“确实,武当最强就是归剑真人,而非掌教张维仁。”</p>
……</p>
一番七嘴八舌后,陈皋终于抓住机会接过话头:“师弟,《鉴妖谈》大卖,如今已送到了江南道,长安洛阳两都都卖得火热!”</p>
他神色略有疲乏,但却精神极好,眉宇之间都是喜色。</p>
“迄今为止,《鉴妖谈》总计卖出九百七十七册,总计纯利润四百八十八贯!明年便能破千册!两千册也不是没可能!这还是如今有许多抄书和盗印的成果,这一本堪称近十年剑南道卖得最好的自制书!”</p>
白玉箫和红绫都露出笑容。</p>
吴奇比了个拇指:“厉害,这是真本事!”</p>
陈皋放下筷子,又道:“师弟,书卖得好,但也惹来了许多眼红和效仿者。最近蜀县几家书坊都在招募撰者,要做自制书籍,竞争将会越来越激烈。”</p>
“这还是小事,更麻烦的是,两都不少儒士都批判本书,不论目的为何,至少他们是认为有伤风化。书卖得越好,越是受到压力。”</p>
“所以,我就想,师弟之前不是设立了‘有道慈善赈金’么?不如从书坊抽一部分利润出来,咱们扶助困难百姓。”</p>
“如此一来也算回馈成都府,稍微堵一下那些儒士的嘴。”</p>
“师弟以为如何?”</p>
白玉箫和红绫都看向吴奇。</p>
“师兄这思路不错。”吴奇赞许道:“不过发放多次慈善赈金,却是不必。更多是应该帮助成都府的百姓们找到谋生手段,授人以渔。”</p>
“师弟的意思是……”</p>
“‘有道慈善赈金’不变,遇到重大灾难时用于灾后抚恤,再另设‘有道工赈金’,以工代赈。”</p>
吴奇的意思很简单。</p>
纯粹给钱解决不了贫困,而且赈金数额很小,根本杯水车薪,只能当一个应急的短期措施。</p>
以工代赈,帮助因灾祸致贫的贫苦群体参与工作,获得收入,以代替传统的施粥救济。这能真正帮助他们自食其力,有机会解决长期的温饱问题。</p>
并且在工赈基础上,可设奖励,若有发明或者改良,给予相应金钱鼓励。</p>
如此这般,也可提升做工劳动者的积极性。</p>
“师弟的想法很好,意义深远,只是我们目前能雇佣的人手有限。”</p>
陈皋扳着手指算:“想来能做的,便是将浮云观里再修一座院落,专门用于千机书坊运作。此外却是用不上了,观里就这么几个人。”</p>
“戴师兄那里还缺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