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子掩着嘴笑,翻了个媚眼:“却是带着清禅游了半晌的园子?”
“嗯,以前没有机会陪她,现在有了时日就多陪一陪,待长大了也好有个记忆。其实很快的,不经意间也就大了。”
“郎君有心,清禅必是开心不已,以前在长安还有玩伴,迁至这边,有些孤单了,红蕊还在说伴当的事情。”
在长安张家还不属于高门大户,邻里之间相处得益,小孩子们也常聚在一起玩耍,现在张军的身份,肯定会给小孩子的生活带来很大变化。
不过张军对买两个贱户人家的孩子回来陪着清禅,从此就断了人家的亲情骨肉这事儿,心里有些接受不了。这是观念上的冲突。
“在说吧,某再想想。”
大娘子便不再说,拿起张军画的东西来看。
“今日你做些什么?”张军问了一句,仰着头活动脖颈。
“宅中太大了,总要清理记录,今日也不过才清了十几间。都叫下人去做又有些不甚放心。”
张军点了点头,慢慢收拾吧,有事情做总比天天闲着好,估计这后宅的屋子够她们弄上半年的了。
杜牧说他自幼家里贫寒,只有屋子三十多间,府衙的后宅差不多有十几个杜牧家那么多。
房子要检查修缮,东西要规整入库,府时原路也要时时修补,这些事情还是挺多的。
“只需心中有数即可,待新城建筑完毕,后府怕是要重新修建过才行,有些地方要拆改变动。”
“嗯,奴奴知道了。”
张军抽了抽脸,这称呼,太过酸腻了呀。
“这是何物?”大娘子没注意张军的表情,拿着他画的东西靠过来问。
“今日带着清禅在园里,看她的穿着太过不便,就想着做些适宜孩童的衣衫来,即可温暖蔽体不失礼数,又方便玩耍动作,想着就胡乱画了些。”
“郎君还会制作衣衫?”
“画些样子来尚可,亲手缝制怕是不成。”
“那,郎君来画,奴奴来缝制可好?”
“好,那便画一些来……也给娘子画些。若是有桂布吴绵,某也可试试新衣。厚麻也可,军中诸将卒的装速亦是繁琐。”
大娘子掩着嘴轻笑:“那便是累死奴奴,怕也是制作不出来的。”
张军抬手在大娘子头上抚了一下,摸了一手头油:“却是可以召集些妇人来辟厂织布造衣,专供营内。可想承应此事?”
“奴奴可以吗?”大娘子现在贵为国夫人,按照礼数是不能抛头露面的,哪怕是大唐风气再开放,必竟还是封建时代。
“就在园中便是,先试一试,若是可以再行扩张,你只需管理监察,又不需要亲力亲为。”张军捻着手指头感觉手上的油腻。
“那奴奴便试试?”
“可以,具体的事情可以交红蕊去。家中可有皂荚汤?”
“有,郎君要沐头么?”
张军摇了摇头:“不是,我在想一种沐头的方法,皂荚汤不是太好用,发油太多。”
大娘子嫌弃的看了张军一眼:“郎君不知胡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