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的夜晚,僧格紧捯着那条伤腿又屁颠屁颠地来到了老旺其嘎家。
这,他连屋也没进,在院门口把达兰了出去。他从怀里把那黄澄澄的小金宝带着体温摸了出来递到达兰的手上,乘机把达兰的手攥住说:“达兰你嫁给我吧。”达兰“嘿嘿”一笑,把手抽来说:“僧格达嘎,说吧,现在还不行呀!我那写了生辰八字的白绸子呢?那可是找佛喇嘛写的,没了金宝都行,没了佛喇嘛写的生辰八字可不行。”僧格着急说:“我当时没拿它当事儿,落在马二生那儿啦。”达兰说:“僧格达嘎,我达兰不嫁给谁,没有这佛喇嘛写的生辰八字可不行。佛爷说啦,那生辰八字就是我的魂儿,没有它我会一辈子不得好。”僧格说:“达兰你等着,我就是找到天涯角也要找到马二生把你的生辰八字要来,找生辰八字我就娶你!”说话,便一瘸一点地家去了。
达兰眼看着僧格消失在黑夜中,转身进院关上院门,进屋把小金宝拿给大夫人看。大夫人和老旺其嘎把小金宝举在昏暗的灯下,小金宝熠熠生辉,闪现着金子有的芒。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就是这个。”大夫人瞅了老旺其嘎一眼,从自己的衣襟里扯出跟随小杨成虎来的那红兜肚,然后把金宝在上面递给达兰说:“达兰,这金宝和这红兜肚都是跟着桑杰扎布来的,你就起来吧。唉,我们留着有啥用啊,阿弥佗佛,就让菩萨佑你们吧。”达兰也没问这些物是怎么来的,把小金宝用红兜肚包起来,揣在贴身的衣袋里。
说话搭理的,春天又到了,辽河汹涌的河水卷着头年的野草、树技、树叶没有穷尽般地向下游涌着。河两岸的杨柳、柳树、榆树的枝条都变得柔软了起来,冒出了嫩绿的树芽树叶。田野和草地也都泛青了,河岸各家各户都忙着种地了,犁尖挑开黑的土地,“啪哒啪哒”点葫芦头的播种声响成一片。河岸的草地上,经能看见有羊倌的怀里抱着新下的羊羔子,大羊跟在后面“咩咩”地着。
这个春天,辽河两岸充满着无限的生机与力。
说,僧格为了给达兰找到那块写着生辰八字的白绸子,曾赶在辽河开河前跑了一趟马家地村。在那里,他得到了切的消息,马二生跟着桑杰扎布投了边了,还当上了中校参谋长,现在在赤岭。僧格的心中有了希望,有了奔头,“总有一天我会找马二生把白绸子要来的,看你达兰还有么话说”。有这股劲儿支着,僧格像是多了几分年轻人的闹劲儿和朝气。这天刚吃中午饭,警卫站除了两个值班的,几个年轻的警察在塔台的一楼里蹦来跳去,释着身上蓄积得过多的精力。
在塔台一楼的墙上,离地面有一人多高的地方有两个像是兽头般的高浮雕,浮雕的一侧是一幅仿印派画家凡高的画《向日葵》,在大厅里显得极其亮丽。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从苏军到腾格里旗的警察们,都把浮雕和画看是塔楼的室内装饰。有一个警察领头跳起来,像是投篮那样贴着墙腾而起,一手摸在浮雕上,以显示自己跳跃的能力。着,其他几也仿效他跳跃着够摸着。其中,有一个个子高一点儿、弹跳力大一点儿的警察竟然双手攀在高浮雕兽头上。就在这时,奇迹发生了。随着“咕隆隆”一阵巨大的声响,那面绘有《向日葵》的墙壁居然开了。原来,这面墙壁竟是一扇大门,大门里面是向地下室的水泥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