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三十二年是日本侵略中国的一个转折点,“圈”已经“”不下去了。
这时,漠地区的斗争势也显得稍稍有些静,侵华日军大本营在战略进攻目标的选择上似乎忘记了大岛秀夫大佐发起的“驼峰计划”。不如,日本侵略的许多类似的计划也都搁浅了,在腾格里旗王爷府边草地上修的飞机场也停停,停停,断断续续地修了十座飞机库就扔在里不了,跑也没。到了冬季,高鹏举司令员和吴一民委不有大的行动了,是派出小股部队跟随减租减息工作队去巩固已得的成。
进了腊月门儿,漠地区连降了几场大雪,如同一床又大又白又厚的棉,将辽河、小腾格里沙漠以河两岸的一切全都捂盖得严严实实了。大大小小的动物们去冬眠入蛰了,躲进了自温暖的窝儿里,沉沉地睡去,过小半年后才能醒来。有豹子和狼这样极其凶残和顽的家伙还在满山遍野的积雪上奔跑着,穿行在沙漠的桦树林和山杨树林中。它们实在饿得不行的时候,有时也会溜进村子里牧场人家里,一鸡猪牛羊的主。
前些天,吴一民又去了趟岗岗营子,检查了一下减租减息策的落实况。于大巴掌的脸色缓过来了,主动上前一步,热地伸出大巴掌和吴一民握手。他对日本人的要开始软磨硬扛了,对刁二生的讨伐军也是躲躲闪闪。有了八军站在后面,他不一条儿跑到黑地去跟着日伪干了。从将要过去的这一年,在辽河两岸像于大巴掌的这种况已不在少数,越来越多了,多有钱人家的当家人都里暗里地跟产党八军拉上了关。
从岗岗营子来的上,吴一民和战士们遇到了可怕的白毛旋风。天和地似乎都处在混沌之中,不要说去分辨东和了。好在老马识途,硬是把他们从大风大雪的困境中驮了营地。到营地后,吴一民坐在热炕上,理理,算写一份关于赤县减租减息工作的报告上报给上级。刚写了个开头,他突然感觉脑袋里就像灌了铅似的沉,眼睛也有些睁不开了,浑身在火烧火燎地疼痛。吴一民以为这是因为这些天没有休息好,叫警卫员了一盆冷水激一激就好了。可是,越激越厉害,好让警卫员去找刘军医了。
刘军医现在是支队医疗队的队长,听说吴一民病了,急得湿了眼睛,着药箱子就跑出了门。跑进吴一民的房间后,把自己的手搓了一阵子,待手没了凉气才伸出去在吴一民的额头上摸了一把,立刻“哎呀”一声喊:“咋这烫,是发高烧了!”又扭过头去批评警卫员:“这个警卫员是怎当的,委都烧成这样了,怎才找我啊?”吴一民嗫嚅:“这不怪他,我忙着写总结报告,就是个头疼脑热的病,挺一挺也就过去了。”刘军医嗔怪:“这个首长是怎当的,不为自己负责也不为革和人负责?这是伤寒病,自己怎这不把病当病呀!”吴一民一听这话,因身子疼痛而拉紧的脸子一下子舒了许多。刘军医的这些话听起来硬梆梆的,听进心里却舒坦。警卫战士让刘军医嚷了一气,也不敢多言,把身子站得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