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不想继续聊下去了,只问他能不能去给我弄点吃的。
他立马点了点头,一溜烟的跑进了厨房里,留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我该怎么安排廖小雨这个人?我心里想。
如果把他放在身边,那就相当于在自己周围埋了一颗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的炸弹,我们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又会爆发,所以十分危险。
但如果让他走,那我会不会错过某些东西,毕竟以我目前的状况来说,每一个和那本书有关的人或事,我都不想这么轻易放过。
这事情当真让我很伤脑筋,看着廖小雨在外面忙来忙去的,又想想他说的话,也确实觉得这人的遭遇都有些可怜。
那本书上没写廖小雨是怎么变成这样的,而且记录的故事十分简单。
大概是说,有这么个人,每天吸血为生,算是奇闻异录一类,就跟那些电视里说有人喜欢吃沙子有人喜欢吃玻璃一样。只不过他这个确实恶心了一些,会让人往不好的方面联想。
但同情归同情,我被他咬了,该打的狂犬病破伤风之类的针我还是要去打的,不然被传染了怎么办?
大概过了一个钟头,廖小雨终于弄出来一顿卖相很不错的饭菜。听他自己很得意的说,自己以前也曾在饭店里打过工,很有一手。
他做了三菜一汤,对我这么一个赖在床上还没洗脸漱口的人来说过于丰盛了,而且这一个个菜卖相都很好看,让人光看样子嘴里就开始流口水。
可谁知道馋了一口,我直接就喷了出来,简直不敢相信这世界上还有这么难吃的东西,这是要毒死我啊!
他见我吐了一地,还很纳闷的问我是不是不好吃。
我说你做的东西你就不尝下味道?
他呵呵笑着,说:“我不是不吃这些东西吗?”
我根本不敢相信就这还在饭店里打过工呢,但他义正言辞解释道,自己是去过,但只是洗碗工而已,总看别人做菜,觉得挺容易的,所以想露一手给我,没想到是这结果。
我说得了,反正我现在也没胃口了。
我这话音落下,陈乐就回来了,他推门而入,见我面前摆着这些食物,眼色一喜,笑说:“醒了啊,还能吃东西看来身子也没坏到哪去嘛。”
他手中提着我的行李箱子,顺势放在一边。不过我的目光完全没放在陈乐的身上,反而是看着那个跟在他背后进屋的孩子。
这家伙就是昨天缠了我一天,到我家来玩的亲戚,名字叫做孙诚。算辈分的话他叫我哥哥。我就不明白他怎么就跟着陈乐来了?
这小家伙到是很有礼貌,一进屋就喊我,还冲廖小雨打了声招呼。
还没等我开口,陈乐就先给我解释了。
他说我早上过去我家收拾东西,跟我妈说我这几天住他家里,我妈也没反对。
可他一进我屋,就看到孙诚独自一人坐我屋里,正鼓捣着我画画的工具。陈乐开始没在意,收拾完以后,正要走,这家伙听陈乐和我妈客套,知道我在陈乐家里住,说什么也要跟着陈乐来找我玩。
陈乐碍于我妈的缘故,也只能答应下来,提前给他打了个预防针,告诉他我被狗啃了,现在不舒服,但回家以后别声张。
其实我还是挺喜欢孙诚这小东西的,年纪十五岁多十六不到,很听我的话。
他喜欢画画,所以他家里人都给他安排了不少课程,在加上我又是靠画画吃饭的人,他们家估计觉得这也是一条路子,所以为了激励他,常常在他面前把我夸得天花乱坠的。不时也带他来找我,让我教他画画。
这些都是好处,唯一的问题是,这家伙实在太粘人了,时间一长就会让我觉得烦。
他一进来,就走我床头边上,盯着我包扎过的脖子端详,然后问我:“哥,你是怎么被狗啃的?还伤了脖子?”
我看了廖小雨一眼,然后就开始给他讲故事,说我如何如何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又如何如何被疯狗扑了个正着。
廖小雨没一点生气的样子,还很认真的跟孙诚一起听我讲故事。唯有陈乐在边上笑,顺手弄了一点面前摆着的东西吃,忽然就噗的一声吐了出来,喷了孙诚一脸,口中大喊有毒。
我忘了提醒他这东西不能吃,但一看他们这样我就乐了,让两人先去收拾干净。
孙诚被喷了满脸的口水,想死的心估计都有了,陈乐也哈哈笑,带着他出去拿毛巾洗脸。
两人出去以后,我才对廖小雨说,现在你知道自己做的东西有多恶习了吧。
他点了点头,冲屋外看了一眼,问我说:“洛哥,你们家的人,身上怎么都有股死人的味道?”
“什么?”我一时没明白过来。
他抬手朝外一指,道:“你那个弟弟,身上有股味道,和你差不多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