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央将佳期送到了庆光寺郡守夫人所住厢房隔壁的偏间便被卫铭强制拉走了,临离开之前郡守夫人笑着向他保证一定照顾好佳期,卫央才一步三回头的跟着卫铭上了马车。
郡守夫人进到佳期借宿的偏间时亦函正用热巾子给佳期擦脸,也许是寺院用油灯的关系,佳期的脸色看起来不若之前在**塔上时惨白人。
“佳期小姐怎么样了?”郡守夫人又拉起佳期的手腕探了探她的脉搏。嗯,虽还有些散乱,但是至少不会像方才那样时断时续的了。
亦函放好手中的巾子才向郡守夫人深施一礼道:“多谢夫人今天对我家少奶奶施以援手,您的大恩大德奴婢铭记在心,日后为您做牛做马以示报答。”
郡守夫人笑着摆了摆手:“举手之劳而已,再说我确实把佳期小姐当成了我自己的妹妹看待,试问一个当姐姐的帮了妹妹又怎会索要回报呢?”
亦函闻言差点热泪盈眶:“奴婢在没见过夫人以前,以为只有我家大奶奶没有架子对谁都好呢,没想到夫人您也是个好心肠的。”
郡守夫人听亦函这么一说,当即拈着巾子捂着嘴儿咯咯直笑:“虽然我未曾亲眼见过你们家大奶奶,但是在跟郡里的夫人们聚会的时候也听说过不少她的事情,能让一众眼高于顶的贵妇人们都对她交口称赞,想来你们家大奶奶也确实是个传奇女子了。你拿我与她相比,我真的很高兴。”
亦函见郡守夫人这么好说话。胆子也渐渐的大了些,两人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会子天,直到一直处于半睡半醒状态的佳期咳嗽了两声嘟囔着:“亦函,渴……”亦函才告了声“抱歉”。忙忙的倒了杯温茶到榻边想要喂佳期喝些。
郡守夫人看了一眼亦函手上端着的茶水摇了摇头:“她现在将醒未醒嘴里酸苦,就不要用茶水喂她了,倒杯白水来先给她漱漱口。(首发)”
亦函应了一声转身就想去倒白水。但走了两步又不安地回头问郡守夫人道:“可是少奶奶她还没醒透啊,现在喂她白水不也是吞下肚里去了?”
郡守夫人笑道:“吞下去也不要紧的。只当是先润润肠胃了,现在喂她喝茶水只怕她肚里空着伤胃。我已经嘱托我的丫环去跟主持大师借了寺里地厨房熬菜粥,呆会儿熬好了就会送过来,待她吃些东西垫着才好喝茶。”
亦函倒是没想到喝个茶水还有这么多讲究,她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忙另外拿了一个空杯到墙角地小炭炉上拿了水壶倒了些略滚的水,又从一旁小几上的壶里倒了些凉的。但就在她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郡守夫人趁她不注意。手上连连结了几个手印就要往佳期的额头处按下去。
亦函只听得“锵”一声像是金属器皿磕撞发出的声音,待她回头观望时才发觉方才还坐在佳期榻前的郡守夫人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而偏间地窗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的,夜风正一阵一阵往里挂,吹得油灯上的火苗不停闪烁,不大的房间忽明忽暗的,竟变得阴森恐怖了起来。
“夫人,夫人您在哪儿啊,您别吓奴婢呀,奴婢胆子小。”亦函被吓得的腿肚子都在转筋了。手上装满温水的水杯也被她洒了一多半出来。
“亦函,怎么了?”许是被窗口里刮进来的冷风吹到了,一直昏昏欲睡的佳期竟然揉着眼睛从榻上坐了起来,好一会儿才发现站在阴影处的人影是亦函。
亦函见佳期醒了顿时觉着找着主心骨了,三步并作两步就冲到了佳期身边,此时也顾不得什么长幼尊卑了,直接爬上床抱着佳期就瑟瑟发抖了起来。**首发**
“怎么了这是?这儿是什么地方啊?少官和小棠姐姐呢?”佳期拿过亦函手上端着地小半杯水一饮而尽还不解渴,刚想掀开被子再下去倒杯来喝。亦函却死死的抱着她不让她下榻。“你干嘛啊?我就是下去倒杯水而已。”
亦函却抖的像是羊癫疯病人一样死命的摇头:“少奶奶你不知道,刚才明明郡守夫人床边的。但是,但是,我才去倒了杯水她就不见了!门也没开,就窗子开着……可是她是官家夫人对不对?为什么要跳窗子呢?何况这里还是寺院啊,不应该的吧?而且她还有孩子啊,有着身子能跳窗子么?”看来亦函吓得不轻,不但说话语速很快而且还颠三倒四的。
佳期皱眉抚着额将亦函说的话自己梳理了一遍:“你是说这里是庆光寺,然后刚才郡守夫人在这里?接着在你去倒水给我地时候她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