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文,看病一文钱的一文。”
清风道长哈哈大笑,说:“杨道友以一文为道号,当真是别开生面。不过,这也能够准确地反映出一文道友宅心仁厚悬壶济世的宽阔胸怀,佩服佩服,却不知杨道友这是要去哪呢?”
杨仙茅嘿嘿笑了笑说:“我正准备找个地方住。”
清风道长眼珠一转,说道:“原来如此,这好办,如果杨道友还没有合适的落脚之处,倒不如到鄙观挂单。上次不是说好了,一起给人看风水做法是治病吗?”
“哦,道长的道馆就在附近吗?”
“也不算太远,往前再走里路,就在江边。”
杨仙茅想了想,到底还是问道:“不知道在贵道观挂单,食宿费该怎么算呢?”
清风道长愣了一下,哈哈笑了起来,说道:“鄙道观虽然小,却也是供挂单道友吃住的。而且,以你的医术和术数,要想赚钱,那还不是大把大把的?而且咱们一见投缘,一起合作做过法事,上次还蒙你推荐给徐老员外做了法事,赚了不少钱。我要分给你,你也不要,你现在能够在我道观里落脚,那是我们的缘份,还谈什么钱不钱的,你就安心的住,住多久都可以。来找我老道做法事的的确不少,其中也有不少是要求看病看风水的。这个我老道不懂,我们可以一起出手,赚的钱平半分,你看如何呀?”
杨仙茅其实不大愿意跟这种眼中只有钱的所谓修道之人来往,但是,对方有什么说什么,不藏着掖着,倒也坦率,跟这样的人打交道至少放心,所以杨仙茅点了点头,说道:“那好,不过,我吃住在贵道观,如果有人看风水看病,每次只收一文钱,其他的钱就当是我食宿挂单费用好了,全部归你。”
想不到这清风道长却不是一个见利忘义之人,连连摆手说道:“那可不行,我不能占你的便宜。当然,你如果不想管钱,我帮你想办法把钱收着到也可以。放心吧,我有办法。”
杨仙茅心中暗想,钱不在自己手中不知道能不能留得住,倒可以试试,于是便点了点头,说:“既然这样,就按道长所言。”
清风道长不由大喜,又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另外,还有一条要说清楚——我这一派的道家戒律是不戒酒肉的。我老道给人做法事,好酒好肉那也从来不拒绝。咱们把话说到明处,你别到时候看到我喝酒吃肉觉得不痛快,哈哈哈。”
杨仙茅笑了,说:“道长的性格我很喜欢,这个无妨。正好,我这一派也不戒酒肉。”
“既然这样,那咱们可可谓志同道合了,哈哈哈。”
两人大笑着,并肩往前走去,走不出里,便下了主街,在小巷中东拐西拐,到了江边。
一轮圆月挂在天边,照得江水反射出银光片片,很是迷人,在江边的一处竹林掩映里,有一个小小的道观。借着月色,能看见道观大门上挂着的牌匾,正是“清风观”。
进去之后,院落不大,但山门殿、三清殿、玉皇殿等主要殿堂都有,分列在前。膳堂、厢房等在后。
清风道长把杨仙茅领到了后堂厢房一处房间里,这房间分里外两个套间,外间是一个小小的会客厅,中堂挂着一幅玉皇画像。下面放着供桌,供桌两边则有两把交椅。另一侧是卧室,也比较简单,一张木床,一个立柜,一张圆桌,一把椅子。还有简单的洗漱工具,铺盖都是崭新的。
这处房舍紧挨着江边,推开后窗便能看见江水,隐隐能听到江水滔滔的流淌声。清风道长问道:“道友住在这里可还中意?”
杨仙茅点点头,说道:“非常满意,多谢道长。”
清风道长很是好客,立刻吩咐厨房准备一桌酒宴,要跟杨仙茅接风洗尘。
杨仙茅倒也不推辞,酒宴很快准备好,两人把酒言欢,说的甚是高兴,吃喝到深夜,熏熏然这才散了,各自回房睡觉。
第二天早上,杨仙茅起床之后,便有小道士送来洗脸水,服侍他洗漱,然后送来斋饭。
杨仙茅问起清风道长,却说一大早就出去给人做法事去了,留下话让杨仙茅就当道观是自己家,不必拘束。杨仙茅心中对着道长倒是多了几分感激。
道观里已经准备好了茶饭,杨仙茅却没有吃,他总觉得太过打扰别人不好,有个落脚的地方就已经很好了。而且,他更希望去夏银花的茶肆帮她做事,然后吃她的一碗热茶,两个炊饼,更觉得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