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对周之煜的信任,戴老板也没隐瞒,把天雷行动简单讲述一遍。
周之煜这才知道,天雷行动竟然是刺杀汪镜卫。
戴老板微笑着说道:“不用紧张。高英慧负责联络工作,正常情况下,不会有任何危险。”
周之煜有些窘迫:“局座,您误会了,我和高英慧只是同学关系……”
戴老板哈哈一笑:“在我面前,就不要虚张声势了。恋爱自由,我并没有责怪你,你越解释,反而显得越心虚。其实,若不是有言在先,我都有心撮合你们破镜重圆。”
周之煜吓了一跳:“局座,这可使不得……”
“等这件事结束后,我打算派高英慧去北平工作,让她做你的联络员,再适合不过了。既是同乡同学,高英慧去投奔你,合情合理。对了,鉴于实际情况,你们可以名正言顺的以情人关系往来。”
戴老板笑眯眯的说道。
他这种近乎戏谑的态度,简直就是在鼓励周之煜犯错误。
因为工作需要,有些潜伏者会以假夫妻名义住在一起。
人毕竟是感情动物,时间长了,日久生情,假戏真做的也不在少数。
比如毛森在上海潜伏期间,就和自己的假太太做成了真夫妻。
在特殊环境下,做为一名潜伏人员,很多时候也是身不由己。
戴老板也很通情达理,不仅没有责罚毛森,反而在事后托人送去一份贺礼。
当然,这属于格外开恩,并不适用于其他人。
对于周之煜,戴老板有心重点培养,态度自然是不太一样。
即便周之煜和高英慧假戏真做,他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是不知道。
周之煜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在聊一会,戴老板指不定说出什么来。
“局座,以学生愚见,您应该直接下令,把黄忆光调回来。天雷行动,另外物色人选,反而会更稳妥一些。”
“再等等吧,事情还没到最坏的时候……”
戴老板停顿了一下,忽然开口说道:“你说的密写信,有一点说不通。学员进入临训班,不仅要检查行李箱,还要接受严格的搜身检查,看看有无私自携带违禁品。我不相信,尹仲熏胆敢把明矾带进来,万一要是被搜出来,他可就彻底暴露了。所以,明矾从何而来?”
新学员经历的流程,周之煜同样没能躲过去,只是相对会宽松一些。
从常德二次返回临澧,当晚就接受了警卫大队的检查。
周之煜说道:“最近一段时间,各班都在教写密写方法,尹仲熏完全可以利用这个机会,用棉球之类的东西,蘸了一点明矾水,偷偷藏起来。回去后,把明矾水从棉球里挤出来,在钞票上写了密写信。我估计,他不可敢窃取太多,那样的话,很容易被人看出来。”
这件事,他受到了那对表姐妹的启发。
学习密写方法都有实践机会,那个姐姐应该就是在那时候写的字。
尹仲熏心怀鬼胎,当然不敢公然在课堂上写。
周之煜补充了一句:“另外,我现在也想明白了,尹仲熏试图进入库房,他要的不是胶卷,而是明矾。”
戴老板问道:“保险丝烧断那天,墙上留下的数字4,又该怎么解释呢?”
周之煜想了想:“可能是记录吴老师和黄忆光见面的时间,也可能是别的什么,临训班一千多人,让尹仲熏感兴趣的肯定不止一个黄忆光,估计还有很多,他或许是怕搞混了,所以当时就要记下来。”
戴老板叹了一口气:“尹仲熏已经死了,想要弄明白事情的真相,是不可能了……”
尽管周之煜分析的头头是道,戴老板也并没有完全采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