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平头这个事，影响深远。</p>
对县里刚有点苗头的经济发展，是个沉重的打击。</p>
至少没有转机之前，买卖是肯定做不起来的。</p>
没人敢卖，更没人敢买。</p>
陆怀安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拿了票往后一靠。</p>
上车前就说好了，他和钱叔先睡，孙华看着东西。</p>
窗外风景快速往后退，他们赶在政策完全实行前，离开了县城。</p>
道路很泥泞，车子一摇三晃，速度慢得离奇。</p>
但好在有惊无险，总算在天擦黑时抵达了关石县。</p>
车上睡好了，钱叔倒是精神得很，啃了个包子，下车后把东西往旅馆一放，马不停蹄地拿了介绍信去找人。</p>
明天就是集市，他们现在还没摊位儿呢。</p>
孙华是个不想事的，吃了就睡。</p>
但钱叔一直没回来，陆怀安实在放心不下。</p>
想了想，他决定下楼打听点消息。</p>
对于关石县，他的了解实在是有限。</p>
关石县人确实多些，就连住宿的人也多了不少。</p>
陆怀安在一楼点了个花生米，慢慢地吃着。</p>
“来瓶酒不？”</p>
喝酒误事，陆怀安摇摇头：“不了。”</p>
别人都是大口吃菜大口喝酒，陆怀安就着茶吃花生米。</p>
隔壁的几个人风尘仆仆，一边吃一边吹水。</p>
“哎哟昨儿那娘们，那小腰嫩的，都能掐出水来哈哈哈哈……”</p>
“那晚点还去？”</p>
“那不行，明儿有正事呢。”</p>
立刻就有人一敲桌子，哈哈大笑：“男人可不兴说自己不行的啊……”</p>
几个男人心照不宣地笑起来。</p>
陆怀安默默地听着，大概地了解到他们几个也是过来赶集的。</p>
不一样的是，他们是专门赶集的，货物就那些，每人专卖一样，搭着伙到处蹿，哪有集会去哪里。</p>
这倒也是个法子。</p>
陆怀安还在沉思这个方法是否可行，忽然听得有人说起审批大会。</p>
他瞥了一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p>
“哎呀，那场面！”</p>
那人说起来，仿佛就在现场一般。</p>
陆怀安听得他们说什么拔出萝卜带出泥，心下一沉。</p>
“还查了车呢，去市里的车全拦了，一个个查，结果就刚好抓到个倒卖文物的……”</p>
“哎，我也听说了，还是个管文物的倒卖的呢哈哈哈哈……”</p>
陆怀安心一跳，幸亏他们转道来了关石。</p>
不然要是被拦住，他们这些衣服也解释不清哪来的。</p>
撞这枪口上可不是好玩的。</p>
无意间一回事，陆怀安被老板摆弄的一个东西出了神。</p>
那是个手电筒，擦的锃光瓦亮的，放两节大电池能用好些天的这种。</p>
明天指不定什么时候出门，要是他们也有这个就好了……</p>
这么想着，他就起身找了老板。</p>
“哦，你说这个啊。”老板颇为自豪，摆弄一下：“瞧！能照出老远呢！我儿子从市里给我带回来的！哎哟，老好使了！”</p>
陆怀安满脸赞叹，一副下里巴人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这老值钱了吧？至少得要五毛钱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