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喜欢。她细细的打量着,宝蓝色漆色,缠枝白玉兰花纹,妆奁的八个角上海包着铜箍。好精致的东西。
骆榆芽推到馒头跟前,催促道:“快打开看看。”
馒头拉开了妆奁的小屉子,梳子、篦子就连脂粉都准备齐全了,还有一面极为珍贵的水银小手镜。最下层的小屉子里还放着一对耳环,坠着一点大的珍珠,好不小巧。
骆榆芽口中带着羡慕地道:“李大哥真是细心。连这个都为妹妹想好了。这脂粉是我帮着挑的,你看看何意不?”
这是为自己准备的?馒头细细的看着,这是她的了?第一个属于自己的妆奁?伸手拂过妆奁盖上地花纹,指腹的接触感告诉她这是真地。馒头轻轻的点点头,她很满意。
“李大哥真是体贴,哪像我们家地那口子。什么都想不到。”骆榆芽满口酸意的道。
瞧着馒头一脸感动地样子,骆榆芽心里的酸水更浓。真是羡慕坏她的了。人家李大哥跟她男人一样是个从军的,可是人家就知道帮媳妇准备这些。自家男人呢!回来就会问自己要吃的,要不就是跟自己没完没了地瞎折腾。
骆榆芽急着让馒头试试自己买的脂粉。这可是上好的东西,她私心也想自己弄些:“小五,你梳洗了没?我帮你烧水,你来试试如何?”说着,骆榆芽卷起袖子。要去帮馒头提水。
馒头忙离开妆奁,摇摇手:“骆姐姐,不用了,大哥已经帮我准备好了。”
这人比人还真是要死人,看看人家,连热水都想好了,自家男人只会问自己要洗脚水。今儿回去,可得跟他好好说道说道。别战功上看向李大哥,这对媳妇的上进心上。也得多跟李大哥学学。
“那你快洗。我去给你做吃的!”骆榆芽起身就出了屋子直奔厨房。馒头哪好意思让她帮忙,也起身跟着去了。
羊肉汤在翻滚着。整个厨房里弥漫着香香的味道。骆榆芽一瞧见案台上放着的摊萝卜饼,感叹一句:“这是你做的?”
骆榆芽不过是想确定下,吃食是她准备的,没有这个萝卜饼,想来李大哥再怎么关心媳妇,这摊饼地事他定是做不来了。除了眼前这个女子还能有谁。
得到馒头地承认后,骆榆芽忍不住拣了块迅速送到口中。瞧着骆榆芽大口大口的咀嚼着,馒头有些好笑,这要是放在四姐地眼中,一定会气晕过去吧!骆榆芽真的是太豪爽了。
“好吃!真好吃!”骆榆芽咽下饼,轮番的将十个手指头又送进口中,吮吸着手指,可怜兮兮的瞧着馒头,“我再吃块好么?”
馒头示意她随便,这个身材高大的北方女子居然像个孩子般欢呼雀跃,拍着手就去拿饼,她吃的实在是太快了,馒头想出声告诉她吃慢些。
果然,这个女子被噎住了,呛得一张脸通红,一瞧见案台上放着碗水,抢着就往口里倒。
“那是……”
“噗!”骆榆芽一口喷出了水,这么一来也顺了气。骆榆芽一面擦嘴,一面伸出舌头不停地吐吐沫,“你怎么放碗盐水在这啊!”
馒头忙跑要跑进屋给她倒水,她却满不在乎的直接从水缸里舀了瓢凉水喝下。
“这是做泡萝卜的,骆姐姐,你知道你哪里又卖坛子的?”馒头羡慕的瞧着不拘小节的骆榆芽。这大概就是三姐夫曾今说过的巾帼女子。
骆榆芽被馒头的说辞说愣了,一脸迷糊:“泡萝卜?这是什么?萝卜泡久了就软了不好吃。”
馒头细细的为骆榆芽讲着泡萝卜,她从骆榆芽的神态中已经知道,这个地方的吃食太单一了。总是吃一个味,实在是太难受了点。
“还是你们南方人的花样多,我们成日就知道萝卜炖羊肉。那个坛子明日我就给你拿来!好小五,明日我同你学做菜可好?”骆榆芽忍不住对馒头竖起大拇指。她这下可要好好学学,省得那个男人总是说她不会做菜。
李松拜见总兵大人谈的很晚,不过都是军务上头的事。拜宁夏,因益骄横,冒饷领银,不臣之心日重。总兵大人特地召唤军中将士前去商讨。临走时,总兵大人特地问起自己的年纪,其中的意思,他知道。总兵对他的器重李松不是不明白,从进京述职,到阁部详备军情,还有以自己从六品的身份,参加绝密军情。这里面不仅仅是器重更多的意思,他心里清楚,却不愿意去想。
总兵大人一如往常留他吃饭,他一心只记挂着才来的小妹子。
今日见她一口都没动羊汤,知道她吃不习惯,他去请了石建勋的媳妇帮着再弄点。即使是这样,他还是不放心,石建勋的媳妇是这土生土长的人,她做的吃食小妹子能吃地惯么?他想起小妹子每日都在吃粥,自己明日去买些米,煮点粥让小妹子喝。
李松慢慢的走着,他知道现在已经很晚了,小妹子一路劳累一定睡下了,他还是想再去瞧一眼,只是瞧一眼,自己就回去。
他轻轻的试了试院门,想瞧瞧她有没有把门关紧,却不防将门推开。屋里还点着灯,这么晚还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