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中年男人已经要往马车里钻,听了他地名字停住了身子,回望了一眼,走下小凳,拱手问道,“今科二甲四十七名?”
“正是!”中年男人的问话,让周景源有丝惊讶,只不过是报了自己的名字,他就能知道自己的履历,还且还从先前的漠视到现在地以礼相待。这人是谁?
“在下方从哲,现在刑部任职……”
“老爷跟他说这么多做什么?”少妇掀了帘子,微露半张脸。
方从哲忙走到车钱,好言安抚少妇:“休得无礼,这是郑大人未来的女婿,为夫同郑大人是至交。太太切不可无礼!”
那少妇听了反而没有退缩,一把扯过方从哲的胡子,也不顾方从哲地哀求,啐了他一口:“郑大人地女婿又怎么了?你是说有犯人躲在我的车子里?说!是不是看上哪个相好地,怕不好休我,想着这个法子坏我的名节?我呸!姓方的。你也给我使点好法子,弄这套偷鸡摸狗的下流招!”
方从哲“哎呦”护着自己的胡子,连声求饶道:“好太太,好太太,我哪敢。快把为夫的胡子松开,快松开!”
“不敢?”少妇干脆探出半个身子,倚在马车上,用力扯着方从哲地胡子,媚眼乱飞。娇声娇气的道:“老爷可吓坏妾身了,妾身的心都吓的砰砰直跳,您摸摸?”说着少妇拉了方从哲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有意无意地碰到自己地酥胸。
周景源等人看的是双眼直,好一个韵味十足的少妇,媚眼如丝,眼波如流,白纱褙子加藕荷色长裙,偏偏露出胸前一大片雪白的肌肤,让人浮想翩翩。还有她那只大胆的手。竟拉着他人地手去碰自己的胸部,着实大胆。
方从哲被这个如夫人挑逗的来了火,凑到她耳边,哄道:“好宝贝,小心肝,你且进去,为夫应了你便是。”
少妇飞了个媚眼与他,伸出纤纤细指。从方从哲的面庞上慢慢滑下。勾起方从哲的下巴,轻点:“怎么不查了?”
方从哲被挑逗的三魂丢了七魄。恨不得立即将这位如夫人推进马车之中,连声道:“不查不查,就你一人。快进去,叫人看了笑话。”
他连哄带安抚的把如夫人劝进了马车,却见周景源等人仍旧盯着放下帘子的马车瞧个不停,心中也觉得刚才也过于不妥,冷哼一声,将周景源等人的魂招了回来道:“周贤侄,老夫还有要事,先走一步!”
他还想要坐车,却被那少妇推了下来:“你且与他说话,好一个至交,你且与他朝夕相处。串儿,咱们走!”
串儿被主人叫了名,立即上了马车,车夫甩响了马鞭,香车飘然而去。
周景源趁着那个外室推了方从哲的空档,偷偷地往车内瞅了眼,里面好像空空地。他也不好再深究,若是这位方大人在郑大人跟前提了,那自己就丢大面子了。
“姨娘,咱们去哪?”
“先去荣宝!”少妇歪靠在迎枕上了了的吩咐着。
馒头估摸着也走了不远,小声说道:“夫人,我在这里下便好了,您的大恩大德我一定记住。”
少妇只是闭上眼并不理她,一直等到马车停了下来,少妇打法小丫鬟为自己取饰,才睁开眼,坐直了身子,正色道:“你真的不认识我了?”
她现在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娇媚,正常了很多。馒头再次打量着她,摇摇头,自己真的不认识这位贵妇人。
“五妹,你再仔细瞧瞧!”
五妹,她唤自己五妹。馒头惊讶地睁开了双眼,少妇和蔼地对自己笑着,是了,是了,那双丹凤眼,还有那个习惯的挑眉,是四姐,是四姐,她嫡亲地四姐,白露。
馒头张了张嘴巴,艰难地喊着:“四姐!”她一下扑到白露的身上,贪婪地闻着四姐身上的气息,哽咽的道:“四姐,真的是你!你怎么在京城?想死我了,三姐夫中了进士,外派做县令去了……”想这周景源对自己的围追,馒头不禁掉下了眼泪。
白露将馒头从自己的怀中推了出来,打量着馒头:“三年不见,你还是没变。别去想那个什么姓周的,跟四姐过,四姐给你说个好人家!”
馒头摇摇头,一如对李松时的坚定:“四姐,我要离开这。”
白露点了馒头的额头,为她擦拭着泪水:“还回家里?他姓周的拣高枝?姐让他重重的摔下来!哼!得罪咱们姓白的,我倒要看看郑家能管什么用!”
“四姐,我恨他,更恨京城!我不想待在这,一刻都不想待在这!”
白露没有强求,妹妹也该有自己的秘密,就如自己一般,她掀起帘子,高声叫着串儿,让她把饰盒递了进来,挑了一串金链子亲自为馒头戴上:“给你太多了也不好,这个你留这,路上应个景。”她双手却挑起馒头脖子上的银链子,慢慢地掏出,却见是块银锁。
“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闫大哥送我成亲的礼物。”馒头这才想起来,急切的告诉着白露,“闫大哥去年回来了,到咱家提亲了,说不管姐姐什么时候回去,都要娶姐姐,娘把姐姐许配给他,姐姐你同我一起回去吧!闫大哥现在从了军,还做了官呢!”
白露眼前浮现出那个傻憨憨地粗壮男子,为了自己的一句话,去赚了十两银子,去从军挣功名,她顿时觉得心中有股暖意。却冷笑的丢开了,尖锐的道:“是有如何?四姐已经嫁人了,是四品官的如夫人。五妹,你一路好走。”包了一串清钱,给馒头,并吩咐车夫去城外的玉泉寺。
一路上姐妹两个都没有开口,到了玉泉寺,馒头下了车,目送着马车离去,心中暗暗为四姐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