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笑着道:“大家都是同僚讲这些做什么?我瞧着李太太地面色不大好,该多吃些阿胶补补血气。”
馒头摸摸了面颊,她也知道自己的面色不好,她浅浅地一笑:“我怀着孩子不大敢吃这些。”
“这并不打紧,阿胶最是补人了。我看还是多吃些好了。我瞧李太太的身子怕是要生了,可请好稳婆了?”
张氏虽句句关心,可是语气中已然带有命令,馒头只得点点头:“我就听郭太太的。这还有一个多月,并不急。快到日子了再请也不迟。”
自己这个肚子实在是大的有点不正常,旁人瞧了都以为自己已经足月了。这也是她现在最担心的事情,若是孩子太大,生起来实在是很困难,她只得逼迫自己多加走动。
“还是先请了。京城每天都有人家生孩子,好的稳婆也就那几个,请晚了。你可就有苦吃了。”张氏认真地道,她又打量打量馒头地肚子,“我瞧李太太这肚皮尖尖的,定是个大胖小子。”
男孩?馒头仍旧是浅浅一笑,自己把脉都瞧得出是个女孩,她不过是看看自己地肚皮就知道自己怀的是男是女,这实在是……
“那就多谢郭太太吉言。”其实她实在不知道该跟着些官太太说些什么,而且对方地年纪足可当自己的母亲。这让她更难说些什么。
张氏也觉得跟这位李太太说不上什么东西。这个李太太是你问什么她答什么,冷场的狠,她也不愿多说什么。她干脆把带来的礼物呈了上来。
“这是点见面礼,还请李太太不要见外。”
馒头一瞧却是各色南京绸缎,松江土绫……一匹就要好些银子,一次送这么多,这实在是太贵重了些。
她浅笑得推道:“我家老爷已经交待过,五十两以上的都不收。郭太太的好意。妾身心领了。这些还请您拿回去好了。”
张氏瞧见她还把东西往外推,心道:好狂妄的人,我家大人给你们面子,你们还拿起跷来。这些绸缎,哪些不是官用之物。价值千金,就这他们还瞧不上眼么?
她当时就沉下了脸。还想说些什么,却瞧见个丫鬟躬身走了进来,在馒头的耳边说了几句,就瞧见她端起了茶杯,懒懒地道:“天热,我就不留郭太太了。”
见她二话不说,就把自己赶了出去。张氏心里越发不痛快。气鼓鼓地站起身子,甩了袖子便离开了李家。
馒头没有理会张氏地变脸。对于张氏的刻意,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安。对这种沉闷地对话。她一刻也不想多说什么。听见梅儿说大哥已经回来了,她更是不想再陪这位郭太太多说什么。她伸出手,搭在大丫鬟梅儿的膀子上,慢慢地坐了起来:“扶我去书房。”
梅儿搀着馒头站起来,口中却道:“老爷说了,客人一走,就让奴婢去告诉一声。不叫太太往书房去。”
馒头知道大哥是怕她热着身子,责备的道:“你是谁的丫头,事事都听老爷的?”
梅儿却不怕,她知道这位太太的脾气,是最好说话的。她笑着道:“老爷是对太太好,我听老爷地有什么不对?外面才热呢!您还是就在屋子里走走好了。”
李松草草地在书房吃了点东西,倒在书房的床上无聊地翻着本书。去大理寺并没有从文俊彦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但是他却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文俊彦刻意地隐瞒了什么。自己问的那个问题,他并没有明摆的告诉自己,这让他更觉得自己地猜测有些靠谱。他甚至有些潜到大理寺,亲眼看看顾于泓的尸身。
还有自己也证实了文俊彦就是永宁县地人,万历十五年的举人,也知道他是仵作世家。那么他就是自己当年在小妹子粥摊上瞧见的那几个举子。那么自己离心中的那个谜题又近了。
“在想什么呢?”
温和的嗓音正是小妹子,李松赶紧从床上翻起身,上前扶住了她,口中忍不住责备道:“我不是说不要你过来的么?”
馒头慢慢地躺在摇椅里,长长的松了口气,指着自己地大肚子埋怨地道:“还不是因为她,要多多走动才好。”
小妹子撒娇地样子实在是少见,有了孩子他更是很难看到,他点点她的鼻尖,亲昵得道:“知道你受苦了。”
馒头伸出手滑过李松清俊地面庞,挂心的问道:“可是有什么心思?”
抓住她地手,轻轻地吻着她的指尖。对了小妹子会医术,她该知道一些事情,还是问问她好了。
“你说……当年那位先生留给你的书放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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