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周大人,有礼。深夜还要烦劳周大人前来,本官职责所在,还望周大人见谅。”
李松突然地有礼,让周景源微微一怔。先前把自己赶了出来,现在又对自己有礼有加。难不成知道自己是郑家的女婿。他不禁地有些飘飘然。面子上也傲慢了些。
“不知李大人命人叫本官来有什么事?”他已经知道死的是他们户部一个给事中。
李松指了指还未封闭的顾于泓的两间屋子:“还请周大人看看,这里还有没有户部的公文。”
周景源随意地看了下顾于泓破旧地屋子。整齐地书桌上并没有什么公文,他哪里能一看就知道。只得道:“这还要容我明日去查档。”
李松正希望他这么说,这样他就能把他留下,从他口中多探听些消息。他公事地笑了笑:“本官职责所在。周大人也不希望咱们兄弟在这守一夜吧!还请大人寻个人回去查查,咱们兄弟们也好回去歇息。”
周景源心里也盘算着该怎么同这位李大人熟悉熟悉,听他这么说欣然同意。他笑嘻嘻地道:“这地方晦气,李大人不若同本官出去,院子里面凉快。”
北京的四合院中都有葡萄架子,一是装饰了院子;二来。在炎热地夏天也算有个地方纳凉。晚上坐在葡萄架子下,再来盆井水湃葡萄那是别样的享受。
周景源卷了袖子,亲自从葡萄架子上剪了两挂葡萄下来,又命人打了井水,将葡萄放在里面。笑着道:“李大人,这可是在边镇吃不着的。您尝尝。”
李松不过吃了两粒便停住了手,他将那两串葡萄递给了自己身边的军士。
周景源见李松只吃了两粒,还把葡萄分给了自己身边的军士,有些不解:“大人这是……”
“我不大吃酸。”延绥虽处荒凉,不过离南疆却很近,那里的葡萄比这地要大还要甜。京城的葡萄看起来好看,一入嘴却是酸涩无比。
“是这样。”周景源点点头,“改日我再请大人吃葡萄,那却是不酸。甜的狠。”
李松见他一口一个大人叫得好不热络。微微一笑:“周兄也不要一口一个大人了,大家同朝为官,还是亲近些才是。”
周景源正巴不得这样。不过他并不急于表现在脸上,忙欠身道:“大人这话下官不敢当。大人若是瞧得起下官,叫下官世铭便是。”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的很是投机,最后因为李松说起自己有个亲戚是永宁县的,周景源更是觉得自己跟这位李大人又多了层关系。看来自己很快就要完成岳父大人交给自己的事情了。而这位李大人也不过尔尔,言语中谈吐粗俗。穿上锦衣卫地服色,看起来还像是那么回事,这一说起话来,立刻暴露出他边镇军官的本色。看来他也不是什么厉害角色。皇上点他来锦衣卫,不过是看上他的战功。
户部的人很快将底档查清,顾于泓并未将公文带出官衙。
李松同周景源也说的差不多,若不是他答应了小妹子,也不愿意同他多说。既然底档已经查清,他吩咐军士们:“那就封!”
看着就要收兵返还的李松,周景源赶忙将他拦下:“度节兄。兄弟们累了一晚了,今日我做东,请兄弟们去得悦楼喝两杯。大家好解解乏。这都累了一晚上了。”
得悦楼算是京城一处比较好的酒楼,那的菜做的地道,色香味俱全。只是那价也不是常人能承受地起地。李松刚入京城,锦衣卫的几个有头脸的请他在那吃过一次。
既然他这么大方,李松也懒得与他省钱,他笑着看看在一旁站地直挺挺地一帮手下,提声道:“兄弟们,既然周大人赏脸,咱们就兜着。留下几个守在这。其余的都去。但是别忘给这里的兄弟们捎上一些回来。”
本来还在担心会留下的锦衣卫军士。一听留下来也有酒菜,各个都笑了。他们忙活了一晚上。也都累了,都想完事后找个地方喝两口好解解乏。没想到这位周大人还想了个不错的去处,各个是眉开眼笑的。
周景源忙点头称是:“哪里让兄弟们受累。”
“那还不谢谢周大人?”
在李松的一声令喝之下,二十多名锦衣卫军士大声齐道:“多谢周大人!”这声势巨大,犹如阵阵雷声,震撼在周景源的内心。他赶忙拱了拱手,尾随李松出门。
他一见李松出门,翻身就上了马,心里有些纳闷,一把抓住李松坐骑的缰绳:“度节兄,这是……”
骑在马上地李松,歉意地拱手道:“多谢世铭兄美意。不过拙荆身子不大好,小弟还要赶回家中。改日,兄弟定在得悦楼向世铭兄赔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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