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饶智者和拘土氏一起走进大帐,前者翻着牛眼看了聂伤一眼,粗鲁的说道:“我叫土行蟑,你就是耆候?”
“土行什么?蟑?哈哈哈哈!我看你还真像一只蟑螂!”
聂伤听到这个名字,心中大笑起来。
“唔。”
他忍着笑意,板着脸说道:“舒亚子放你回来了?”
“嗯。”
那土行蟑见他态度傲慢,很是不爽,撇嘴吭一声。
聂伤不去管他,身子倚在案上,打量着两个身高差不多的矮冬瓜,嘲弄道:“二位甚有夫妻相啊,性别若是不同,定是一对好眷侣。”
“哦?”
二人都愣住了,大张着嘴,面面相觑,搞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聂伤之所以这样说,一是很不喜欢这两个货,发泄一下不满,二来也是给他们个下马威,让他们老是一点。
拘土氏现在成了他的傀儡,用不着客气,这厮先前还想算计鸹神,更让他愤怒。而那土焦智者,暴躁无脑,很早就让他心生厌恶了,所以一见面就大加嘲讽。
“侯、侯主,你说笑了。”
拘土氏反应过来,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点头哈腰的说道:“我和这土焦矮子都是男人,我看着又比他老的多,说父子相比较合适。”
聂伤一摊手,大声说道:“所以我说嘛,你们要是性别不同,不就有夫妻相了?”
‘喂,你说什么?”
那土行蟑果然暴躁,一下就炸了,跳脚叫道:“你这凡人,竟敢如此辱我,简直欺人太甚!我是土焦人,老土虫是凡人,哪里长得像了?你要是说不出来,信不信我打烂你的嘴!”
聂伤冷眼看去,只见这货面相年轻,倭瓜脸凸额头,长的就像年轻时的曾志韦一样。再看看他旁边的拘土氏——秃顶的老年曾志韦,不禁失笑。
“哈哈哈,还说不像。蛟,搬铜镜来给他俩照照!”
蛟没有动弹,在一旁答道:“侯主,军中没有铜镜,不过下臣会一种巫术,能以水照人,可否一试?”
聂伤知道他有海龙血脉,会几样水系巫术,挥手道:“试来看。”
蛟命人端来一盆水,双手浸入水中,手上冒出一股股气泡,盆子里清水似乎变的黏稠起来,但依旧清澈。
等了一会,他将双手慢慢抬来起来,水变成了透明的胶水,被轻轻拉成了一张‘塑料’薄膜。他张开双臂,将水膜慢慢扩宽,再将之举高拉长,一张七尺高,五尺宽的‘水镜’便成形了!
“你还有这一招?”
聂伤走到水镜前,看着晃漾漾的镜面,果然能照出人影!
虽然只有水中倒影的清晰程度,但了不起的地方是竖立着的,照着非常方便。
“哇,这水镜太棒了,比铜镜还好!”
聂伤很是惊奇,这还是他来到这个时代第一次照全身,在水镜前转过来转过去的照,不满的说道:“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蛟牵强笑道:“嘿嘿,这是我哄自家婆娘时偶然想到的法子。算不上巫术,也没有什么大用,怕被其他人笑话,所以没敢说。”
“嗯,你的决定没错。”
聂伤对着镜子整理头发,说道:“此事要是传出去,你以后就别想做内卫斥候了,就给全国的贵妇当镜架子吧,连我都护不住你。”
“啊!”
蛟听的脸都白了,手下一颤,水镜差点溃灭。
“不要动!”
聂伤忙叫了一句,继续照着镜子,口中说道:“你放心好了,只要你不说出去就没事,就怕这里有某些人泄露消……”
“哇嘎嘎,竟有这般好东西,让我也照照!”
话还没说完,角落里的鸹神就扔下鸟翅膀冲了过来,在水镜面前搔首弄姿,瞬间就沉迷其中无法自拔,把聂伤都挤到了镜子外了。
“让她知道了!这……这可如何是好?”
蛟惊的满头大汗,瞅着聂伤低声哀求道:“侯主,你可千万要救我!”
“放心,只要你自己挺得住,谁也动不了内卫斥候的人。”
聂伤安慰他一句,看着霸占了水镜的鸹神,恼火的骂道:“喂,快走开,让这对夫妻相照一照。”
“他们两个雄土虫照什么照?”
鸹神摆着各种姿势和表情,表情痴迷的说道:“我以前听人说,镜子是女人的另一半魂,还感觉好笑,现在真的信了。”
“……”
聂伤额头冒出几条黑线,一把推开她,喝道:“镜子是凡人女人的魂,不是神灵的魂,你还想成神的话,就不要陷入这庸俗嗜好之中!”
“你、你说的不对!照镜子……”
鸹神还要顶嘴,被聂伤扒拉到一边,对一旁发傻的矮子二人组招手道:“过来过来,来看看你们是不是有夫妻相。”
两个矮子互相对视了一眼,满脸狐疑的走到水镜前面一看,顿时都惊了一个趔趄。
“啊!”
“哇!”
二人往两边跳开一步,互相看着,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你你你……”
那土行蟑先反应过来,瞪大眼睛叫道:“你一个凡人,怎么长的和我一样?你不会是土焦人的混血吧?”
拘土氏也鼓着双眼打量着他,满脸疑惑道:“你……你不会是我当年在土焦部落暂住时,和土焦女人结合生下的后代吧?我当年睡过好多土焦女人,你母亲是不是那个时候生的你?”
“放屁你的狗屁!“
土行蟑暴怒,指着对方鼻子骂道:“你才是我生下的后代呢!你这矮子凡人,别看你模样比我老,年龄当我孙子都不够!”
拘土氏也不生气,好声道:“你年龄才多大?一百多岁而已,算下来正好是我的孙儿辈。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凡人和土焦人的混血?你若真是我的后代,我一定好好对你。”
“你他娘的才是混血,才是我后代呢!”
土行蟑越发愤怒,胀红着脸大骂:“祖爷我……我是焦饶国遗留在江水南岸的族人,和土焦人根本就没有一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