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一次跟林重檀睡在了一起，这一次我当着他的面，把白螭给我铺的被子踢到角落，钻进了他的被子里。</p>
事实上，这也是我今晚最后敢做的事了。</p>
躺进被子里后，我几乎是全身僵硬地躺着。</p>
林重檀会做什么？</p>
把我赶出被窝？</p>
还是会……</p>
林重檀身上的衣服被我先前弄脏了，因此他重新换了身衣服。他像是没注意到我做的事情，面色如常熄灯，躺进被子里。</p>
他无论是睡姿，还是站姿、坐姿，都仪态雅正。虽然我们躺在一个被子里，实际上并没有挨在一起。</p>
我和他，像隔着楚河汉界。</p>
我本来不想那么快入睡的，还想做些什么，比如问林重檀某些问题，但我沾枕没多久，睡意缠上我的眼皮，我不知不觉睡着了。</p>
翌日醒来，我果然像往常几次一样滚进了林重檀怀里，只是这一次林重檀是醒着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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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看着床帐，不知在想什么，或是发现我醒了，他很快就转眼看向我。</p>
初醒的我失去昨日的孤勇，碰上他的目光，不禁想往后缩，但一只手先拦住我。</p>
林重檀转身过来扶住我腰，又探出一只手碰了碰我的额头。他摸上我的额头，我才发现他的手竟然凉丝丝的。不对，不是他的手凉，是我额头太烫。</p>
我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头重脚轻。</p>
“再睡会，我让青虬去请大夫，再给你请个假。”林重檀低声对我说。</p>
他松开手，像是准备起床，我犹豫一瞬后，伸手抓住他的袖子。</p>
“你……你能不能留下来……陪我？”一句话被我说得断断续续。更糟糕的是，因为生病，我声音有些含糊不清，还有鼻音。</p>
在找林重檀之前，我找良吉借了几本专门写勾引男人的话本。那些话本里的妖精几乎都是妖艳魅惑的，让那些男人连路走不动。</p>
我有心勾引林重檀，哪知道见到他本人，从书上学来的技巧都忘得干干净净，现在还生了病，恐怕更难惹他心动。</p>
想到这里，我自暴自弃松开手，把脸往被子里一藏。</p>
丢人，实在丢人!</p>
果然，我听到林重檀起床的动静。我窝在被子里，没能计较太久，又糊涂睡过去。等再醒来，是被人拍醒的。</p>
我因为生病晕晕乎乎，睁开眼好一会才发现坐在床边的人是林重檀。</p>
我愣了下，迅速看向窗户。</p>
外面已是天光大亮，明显过了上课的时辰。</p>
林重檀端着药碗，“起来把药喝了。”</p>
我没听他的话，说自己要先洗漱。他像是早有准备，把白螭喊进来。白螭伺候我洗漱时，他一直站在旁边，直到我喝了药和一碗白粥。</p>
喝完药，我又开始睡觉，这一觉睡得我浑身是汗。醒来，我发现林重檀正坐在书桌前，他还在继续做昨日的字帖。</p>
我咬了下牙，强撑身体爬起来。</p>
林重檀听到动静，回过身。</p>
“我要沐浴。”我顿了下，又说，“我没力气，你抱我去，檀生。”</p>
后面两个字，我学着段心亭那般喊他。只是我不会叫他檀生哥哥，他又不是我哥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