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我告诉你吧。”在月总结会前,岳倩倩告诉了我一个秘密。“其实这件事是已经安排好的。”
“你说什么?”我又气又惊。
“你现在说什么也没用,公司不怕打官司。吴总是法学硕士,合同上早为自己留好了退路。咱们只赔人家茶劵,这都是定好了的。”岳倩倩含情脉脉地望着我的眼睛:“所以你不要闹了,我知道你很气愤,为客户不值。但是,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
现在我根本无暇理会岳倩倩对我的一往情深,我只能深刻地感觉到公司的无耻,原来一开始就是个圈套,难怪吴发达跟我说尽量多要现金少要劵,章阳却是一副随便随便,多少都签的样子。混蛋!骗子!王八蛋!
“我们今天讨论网站改版的事情……”
吴发达跟章阳两个龟儿子在上面一唱一和,我看着他们就火大,一个诈骗犯,一个强奸犯,在那里摇头晃脑,装腔作势。
虚伪!恶心!无耻!
“这个方面就由凌天来负责。”吴发达的眼睛看向我,我毫无反应。
“凌天,你来给大家讲一下。”章阳看出我在走神,专门问我。
我忽的站起来,所有的目光看着我。
“我要辞职!”我厉声说。
“什么?”吴发达的脸绿了。
“我也要辞职!”少爷也站起来说。
与送饭网离了婚,我又搬回了位于安贞里小区内的“娘家”。
几个月的时间,每个人都发生着什么:矫健升了职;桃花下岗了两个月;矫健跟桃花睡在了一起。实践证明,干chai烈火共处一室,是件很危险的事。
桃花长的一般,相当开朗。她跟矫健现在是热恋期,每天都会给矫健做饭,托矫健的福我可以吃到正宗的川菜。
桃花说,她辞职的原因有二,一方面一个呆了四年,工资也没上调几块大洋的公司会让人很烦燥。另一方面桃花的一支被套了两年的股票竟意外地翻了三番让人产生了铤而走险的念头。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这两个月桃花怎么买,怎么涨。回报率超过了百分之八十。顷刻之间桃花的脑门上就贴了“股神”两个字。每天,她不是忙着炒股就是给亲朋好友们上课,根本没有时间再就业。
桃花在屋里专心在网上炒股;矫健在客厅里喝啤酒看足球;我则在床上蒙头大睡。
从中午开始我睡了很长的一觉,当我醒来窗外已然漆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困,离开送饭网我才感到身心疲惫。说真心话,我感觉心痛。对于一个努力为之奋斗的地方,人是很容易产生归属感的。但因为失望你又不得不离开这个让你已经产生了归属感的地方,那种感觉是一种痛心的无奈。浑身酸痛、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我伸手抓过床头柜上的一包白沙,燃了一支烟。世界在烟雾中有点摇摇欲坠的意思,终于一团带着火星的烟灰坠落到我的胸口。我被烫的忽地一下坐了起来,现在从生理到心理我完全醒了。烟头划着一道优美的弧线弹入纸篓,我张嘴把胸腔内的气闷与最后一口烟吐出体外。随手抓起一件t恤套在头上,垂下两条腿,我下了床。
推开屋门进了客厅,依旧漆黑一团。停电了?人呢?几点了?我的脑袋闪过好几个问号,转身我摸进了洗手间。凭着几个月前的记忆。我摸到了水龙头,低下脑袋,自来水不断撞击着充满倦怠的面孔,冰冷却痛快!
t恤的下摆拭净了脸上的水珠,我扬着爽朗的面容摸出了厕所。刚走进客厅,全世界突然亮了,就在我的双眼艰难适应强光的同时几团又粘又软的东西盖到了我的脸上和身上。我恼火地扒拉开被粘在一起的眉眼,可就在我急于想看清世界的同时,全世界又暗了。一片温馨的烛光静静地悬浮在客厅餐桌中心的上空。
“生日快乐!”声音来自餐桌旁的两个脑袋。
“生日?”我呆住了。
“今天是你生日,你都忘记了?”矫健笑着说,“来,许愿,吹蜡烛。”
啤酒、红酒、生日蛋糕、一桌好菜、两张亲人的脸。“感动,我好感动!”我热泪盈眶地向亲人们鞠躬:“我谢谢二位,谢谢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