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节小暧昧一下,捂嘴偷笑)
棠薇看着她惊惧的神情,不由得笑了起来,淑妃也不禁婉然失笑:“看来以后你若是做了什么错事,就可用尚宫局吓唬了。”说着,淑妃严肃起来,“有些事情是自己做的,就要自行解决后果。你今天的言辞已经惹恼了皇上,至于此事你如何解决,就要看你自己的了。行了,你回去休息吧。”
怀容心知今天的作为极是不妥,听得淑妃此言,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便微微一笑,应了声是。正欲离开时,又被淑妃叫住了。好一会儿沉默之后,终于听得淑妃问道:“怀容,你真的不想要宠幸容华么?”
“娘娘别拿奴婢打趣了。”怀容心里有些不忿,也不敢对着淑妃生气,心里只道娘娘不过是开玩笑而已,不必去理会。听见身后若有若无的笑声,她愤愤然跺了跺脚,逃也似的奔出了殿门,脸上早已燥红透了。
棠薇微微一笑,有意无意地说:“娘娘,看来,怀容只能走自己的那一条路了。娘娘纵使想要协助,也没有这个能力啊。”
季淑妃摇摇头,慵懒地道:“既然她不想被你计划好,你也不要帮她了。就怕万一皇上生气要杀了她,这就是一笔不小的损失了。”
怀容回到寝殿,见里面有两个小宫女在兴味盎然地翻花绳儿,只得坐在旁边看。她突然有种错觉,仿佛这里不是后宫,而是她的家一样。淑妃娘娘虽然狠厉,却也会给人一种待下和善的感觉,使人不觉愿意为她付出。这就是一种人格方面的魅力吧!如果不然,同样狠厉的昭妃为何不能得下人喜欢?
笙仪为她重新取来了女官的服饰和珠花,让她好好打扮一番。看着昔日的容华又配饰在自己的身上,怀容心里思绪万千。这样的事情若发生在几个月之前的自己身上,她说不定已经身首异处了。既然已经服侍了淑妃,就一定会生活在风口浪尖上,从此再无安宁的生活。宫里的日子步步惊心,一步踏错,便再也不能弥补。不仅是她,对淑妃而言,也是一样。
是晚的微风闲适地拂面吹来,怀容悄悄地走出承元宫门。此时月上柳梢,宫门落锁,各宫的宫人早已各自回去,空旷的道路上没有一个人影。她叹息一声,走到宫车过往的御道旁的一个铜路灯下坐了下来。她脱去鞋袜,露出一双纤足。月如弯钩,垂垂洒下薄纱,怀容看着自己的双足,心里五味杂陈。今后的自己,大概就没有权利去喜欢别人了罢。
不知过了多久,大约是酉时三刻,终于听到宫车的声音了。今日是八月初四,照例该惠妃侍寝。二品以上的妃子往往都是在自己的寝殿等候皇帝的驾临,不像低位宫嫔,要坐着春恩车去富锦宫侍寝。
今夜,惠妃应该很渴望皇帝的驾临吧。她一定细细地沐浴,早早地熏香,心急火燎地等待着君王的到来。若是让她空欢喜一场,她会不会悲伤,会不会怨憎?怀容摇摇头,谁都是为了自己而活着,又有哪个人会关心他人的死活呢。
辘辘远听,遥见羊车从御道的那头缓缓近前,怀容站了起来。彼时起了些许微风,砂石尘土掠过她的足尖,麻麻痒痒的。她走到御道中间,顿了会儿又走回来,如此反复了几次,才又回到铜路灯下坐去。不出所料,宫车在她身侧缓缓停下,皇帝的贴身内监姜禹跳下车来,对着怀容喝道:“什么人!”
怀容从阴影里站起来,对着宫车盈盈跪倒,清凌凌的声音道:“奴婢知罪。”
“真是一点规矩也没有。”姜禹觉得心奇,却也只得无奈地摇摇头,打了个响鞭应声道,“皇上,没事。”他不知道这个宫女是何人,但不论是某个妃子支派或是她自己存心拦架,也与他无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是万年不变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