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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容看见这么多人兴味索然地看着这场变故,连忙申辩:“不是我推的,怎么会是我推的呢?”绿绮为什么要嫁祸她,她究竟是什么目的?难道段昭容落水是故意的?可是没道理啊,她用的着自己跳进水里嫁祸一个小宫女吧,就不怕把自己的小命跳没了?
“就是你就是你!我看见了,就是你做的!”绿绮的嗓门越发大起来,她拼命地嚷,仿佛推段昭容下水的真是怀容一样。怀容冷汗涔涔,谋害嫔妃,这是多么严重的罪,搁到一个宫女头上是必死无疑了!她一边大呼冤枉,一边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昭妃。
昭妃没有说话,甚至都没有看怀容一眼。她清了清嗓子,对身边的一个内侍说:“这是我的宫女怀容,今日出了这样的事情,是谁都没有料到的。既然是我自己的宫女,我也只能避嫌了,你们把她带到尚宫局去好好盘问,不要出任何差池,务必要查出真相,可明白了?”她的语气还是如平常一般淡漠,仿佛事不关己。她不再理会,而是专心地照看起段昭容来,一点理会旁人的意思都没有,甚至连怀容的大声申辩也毫不在意。怀容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两个内侍架走。直到听不见她的声音了,昭妃才抬起头,朝着怀容离去的地方,稍稍眯起眼眸。
宫中的女子啊……哪个不是为了自己呢?如果你不被带去,被带去的人就是我了。
怀容没有挣扎,她知道自己的性命是掌握在别人的手里的,即使挣扎也只不过徒增笑柄而已。内侍将她提到尚宫局,走进正堂,随手往水磨方砖的地上一摔。只觉得胸口被摔得一阵窒息,她没有抬头,心里有淡淡的不甘。她本来是师父宠爱的弟子,却来到这里受人折辱——她真想一掌打晕这里所有的人,然后拍拍屁股跳出宫墙。不过就算逃出去了又能怎样?师父一定不会承认她、保护她,她一定又会被抓回来,到时候是被凌迟还是绞死就不得而知了。
只听送她来的那两个内侍道:“乔姑姑,段昭容娘娘赏荷花时落水,这个宫女有极大的嫌疑。昭妃让我们您好好查证,务必揪出幕后指使来。”
“好的,我知道了,你们去吧。”一个平平的声音说。
怀容勉强抬起头来,只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官站在自己面前。她身着上好丝光缎子襦裙,水绿色的宫绦长长垂在足下,既飘逸又显露出她不俗的身份。她的皮肤保养的极好,可见在宫中也过的比较顺利,瓜子脸上嵌着一双丹凤眼和薄薄的嘴唇,挺直的鼻梁,显得极为精明干练。怀容在张倪那里曾见过她一次,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成了张倪。
女尚书乔氏打量了她半晌没有说话,而是直直地盯着她看,怀容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觉得自己就像案板上的鱼肉一样。她不敢起身,就这么趴在冰冷的地面上一动不动。
“你是昭妃的宫女?”她的话语也是这么干脆利落,丝毫不带女子柔媚之气。作为内务府最吃香的部门尚宫局正三品女官尚书,她的职位不是打赌赢来的,若没有见人即识的本事,她也不用在这个位子上做了。尚宫局正三品女官的俸禄是每月纹银九钱,不消说普通宫女每月只有三个铜板,就连尚衣局掌事青衣每月也只有三钱银子。这些都是在谨礼宫的时候付贤人告诉她们的,她还说,一个宫女进入尚宫局就很不容易了,何况在那里当上女官。尚宫局里的这些女官都是跟皇家息息相关的,有的甚至就是皇亲国戚或者权臣的旁支后裔。也难怪,尚宫局里的女官,权利大至可以执掌宫人的生杀大权,若不是自己人,怎可以委以重任?
见怀容半天不说话,乔氏就当她默认了。她冷哼一声道:“她既然把你送到这里来,你也不要想着倚靠她的面子恐吓我了。我只问你一次,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