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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足之虫,尚且死而不僵,何况一个刚开始中兴的国家?想要毁坏它,就须从内部慢慢将其朽烂,到适宜时机施以外力,便势如破竹了。这从内腐其之策,名叫‘怀柔’。如西施之于吴王,貂蝉之于董卓,厉害的女人甚至可以颠覆政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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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怀瑾笑了,但她的眼神还是有着淡淡的疏离感。她道:“你叫做怀容?”
怀容头也不敢抬,憋着声音说:“是的。”
顾怀瑾点点头,声音温柔了些:“我们的名字都有一个‘怀’字,今后要互相扶持哦。”
怀容打了个冷战:“是……月使者武功高强,怀容不敢高攀。”
顾怀瑾转身看了看秦月楼,道:“她就是入宫的那个?”
秦月楼道:“是,三个月前云会主派她入宫的。”她注意到怀容的惶恐,但还是不露声色地坐下来,端起茶盏悠闲地抿了一口。顾怀瑾微笑对她点了点头,右手搭在怀容的肩头轻轻一拍。
怀容吓得两腿发颤,只觉得周身被她拍得酥麻麻的,差点膝盖一软跪下去。顾怀瑾眉头一皱,厉声道:“怎么了,在宫里呆了几日,不仅武功变得一塌糊涂,连站都站不稳了!我们江湖儿女,怎么可以为尊贵之人屈膝,就算身不由己,心里也不应该臣服。否则,我们三十万梁国人不都是白白流血了么!”
听她说到梁国,怀容不禁心里一颤。她出生在元顺元年,就是当世大滦建国的第一年,根本没有见过梁国的苦难。改朝换代的苦,灭国亡种的难,流离颠沛的累,妻离子散的悲,她全都毫无印象,只是在师父的眼神和言语里感觉到那种莫大的仇恨。顾怀瑾的恨她感觉的到,只有强烈的恨意,才能铸就如此强烈的杀气。怀容觉得不能让她小瞧了去,努力地站直了身子,但还是不敢抬头看她。
顾怀瑾颔首:“那日在皇宫里,我便是遇见了你?”
她的话印证了怀容的猜想,当日她走出尚衣局散步,遇见了一个也是散发着凌厉杀气的女盗,想必就是这个月使者顾怀瑾了。顾怀瑾对自己的猜测很是满意,她颔首笑道:“那夜与我对手时,你的反应也是如此的慌乱。我本来有些奇怪,一个普通的宫女竟然也敢与我交手,不如一杀了之,后来发觉你的武功似乎与我同出一门,便有心试探。你的内功不弱,可是对敌经验很差,遇见敌人便心慌意乱毫无招数,这样是很危险的。若是对方之意要杀你,你最多过不了三招。”
怀容见她只与自己交手过一次,便能如此清晰地指出自己的缺点,心里的钦佩感油然而生。她不禁羡慕起顾怀瑾的生活——虽然每天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但生活如此惬意自由,快意江湖原来也这么值得羡慕。但是——顾怀瑾说与自己同出一门,她是什么人?与师父什么关系?
顾怀瑾见她不语,只怕她是灰心丧气了,又道:“你也不要灰心,在宫里虽说不能练习武功,但是也要常修习内力,基本的招式别忘记就行。一般来说,你也不会遇到什么危险,毕竟皇宫不是江湖,靠得是权势而不是武力。如果你想好好地生活下去,就要找到一个坚固的靠山,然后再想着你师父的嘱咐。”
秦月楼又抿了口茶,头也不抬地说:“月使者为了取得名位,在一个月前潜入皇宫,盗得价值连城的倾国玉璧而回,为所有人叹服,她此番来,就是为了和我格思会结盟之事,怀容你看如何?”
怀容越发对顾怀瑾钦佩不已,她刚想说同意,想了想又道:“月使者为何要与我会结盟?”
顾怀瑾道:“我母亲是你师父云泽笠的堂妹,既然我们的目的都是为了重兴梁国,为什么不能结盟呢?大家都是为了一个目的而活,理应团结一致,才能更有可能获得胜利啊。”
怀容看着她,心情有些复杂。顾怀瑾应该不是被人所利用,就算是被人利用,她也应该是最有用处的一枚棋子。也许其他人都各怀心思,但她应该是一心为了复兴旧国。怀容无语,她想,相比张倪而言,顾怀瑾应该是更不怕死的,她本来就是为了牺牲而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