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业突然抬头望向远处，正见蔡先生与史进飘然而来。</p>
本能的，萧业暗暗盘算起了格杀父子二人的几率。</p>
蔡先生虽然有中阴身，但修为仍是元婴巅峰，杀之不难，真正难杀的是史进，史进的修为是靠吸收上界仙人的心念之力得来，对于这种力量，萧业并不是太了解，万一杀不死，也是个大麻烦，于是将这念头按下。</p>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九州佛道二门已经尽量高估了吴王，却仍是想不到，吴王竟能一人凿穿西海洲大陆，并阵中斩杀一名大公爵，若是消息传回，怕是净光天女亦不敢再视吴王为臣，哈，着实大展神威，蔡某身为九州人士，与有荣焉。”</p>
蔡先生拱手哈的一笑。</p>
这话的意思是，消息若传回去，九州会对你更加忌惮，虽说有威胁之意，可理是这么个理，以九州佛道二门的尿性，绝对不会看着自己好。</p>
进而引申出，应该和蔡先生父子抱团取暖啊！</p>
抛开曾经的恩怨不谈，萧业是脑门子抽了才会和蔡先生抱团取暖，于是淡淡道：“先生客气了，不过是抽着空子偷袭罢了，若是阴灵族精锐尽出，我也只有跑路的份，对了，两位前来，是为何事？”</p>
“这……”</p>
史进到底脸嫩，听出萧业话语中的疏离之意，哪里能拉下面子向萧业讨要尸体，不禁扭扭捏捏。</p>
蔡先生却是修炼到了早已视脸皮如无物的境界，坦率道：“这些尸体对我父子有些用处，不知吴王可否转让，他日必有回报。”</p>
“哦？”</p>
萧业眼神微缩。</p>
他立刻想到了史进曾修出血影煞丹，而蔡先生剥夺了史进的一切，也拥有血影煞丹，史进则是有血影煞丹的底子在，如果能吸收阴灵族的精血，以这无穷无尽的数量，怕是能挤身于顶阶阳神大能之列。</p>
“哈哈，既然如此，何不早说？”</p>
萧业哈哈一笑，收了火焰，便道：“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告辞！”</p>
说着，身形一闪，消失在远处。</p>
史进不解道：“他怎会如此好说话？”</p>
蔡先生沉吟道：“吴王胸襟气量远非常人，正因知晓这一点，为父才厚颜向他讨要，当然，他并没有把握杀我父子二人，故而示好。”</p>
史进又问道：“示好也不至于白送罢？”</p>
蔡先生幽幽道：“咱们始终是道门的眼中钉，无非是有净光天女庇护，才暂时容着，而吴王在佛道二门眼里也是异类，如我等，终是不容于九州啊，抓紧时间罢，吴王的好意，咱们可不能浪费了。”</p>
“噢！”</p>
史进点了点头。</p>
父子俩并不是就地吸收，而是把精血搜集起来，快速离开。</p>
另这段时间以来，西海洲大陆上逐渐流传起了恶魔的传说，说是有一名恶魔，自海中走出，见人就杀，屠村灭寨，就要喊一声恶魔来了，啼声立止，有止小儿夜啼的奇效。</p>
事实上萧业能凿穿西海洲大陆，关键在于，阴灵族人口过少，分布稀疏，他又不是华夏的那种中央集权制度，而是领主制度。</p>
领主对主君只承担有限义务，领主与领主之间，也没有互相支援的义务。</p>
辟如萧业在九长老的地盘上大开杀戒，哪怕别的大公爵知道了，也不会轻易派出高手踏足九长老的领地，而是先询问，要不要帮忙？</p>
要的话，你能付出什么样的价钱？</p>
就算王廷得知，也不能绕过九长老直接派出高手镇压萧业，必须要获得九长老的同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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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九长老死了，领土没了领主，但是还有长老会，出兵决议，必须由长老会通过，各长老都有私心，必会借此为自己牟取最大利益，这显然是一个漫长的讨价还价过程。</p>
而且时间拖的越久，九长老领地上的领民就越恐慌，会自发的逃入周边的公爵领，形同于增强了自己的实力。</p>
因此虽萧业凿穿了九长老领地，并手刃九长老，但阴灵族的机制注定了没法做出快速反应，还互相扯皮。</p>
这种制度你不能说不好，灵王、长老会与领主之间互相掣肘，确保谁也没有绝对的权力为所欲为，可是战时，就是一种效率低下的糟糕机制。</p>
不比九州，虽然佛道二门各有心思，却始终秉持大一统的概念，真遇上了生死存亡，亡国灭种的危机，还是能放下芥蒂，团结一心的。</p>
想明了这个道理，萧业眼前一亮！</p>
就要趁着阴灵族决策迟缓，加快杀戮的进度。</p>
除了三长老二长老的领地，别的领地皆可去。</p>
道理很简单，这两个领地无主，如果萧业去闹事，等于给别的大公爵送去通行证，可以堂而皇之的以剿匪为名进驻。</p>
有主的领地不同，不经过主人同意，私入违宪。</p>
通常领主不会允许别的大公进入自己的领地，就怕来了不走，或者狮子大开口，承受不了。</p>
萧业掠至了相邻的八长老领地。</p>
目力所及的阴灵族乡下人已经被他席卷一空了，还别说，萧业真正领会到了杀一人为罪，杀万人为雄，杀得万万人，当为雄中雄的滋味！</p>
他身负的煞气，浓的化不开，若是换了寻常人这样杀，多半会迷失心智，而他有地球上八十亿人作为后盾，八十亿人的心念之力何其磅礴？</p>
不仅让他的心灵始终透澈，还源源不断的把煞气转化为才气。</p>
萧业觉得，自己的才气距离五阶中期不远了。</p>
此刻，正背负双手，望着前方的城池。</p>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p>
“恶魔，走啊，走开啊！”</p>
城头上，满是惊恐的阴灵族人。</p>
“呵~~”</p>
萧业突然轻笑一声：“想不到我萧某人也能止小儿夜啼，不过这样的恶名，我喜欢，你们不属于这片天地，又赖着不肯走，那么，只有我把你们送走。”</p>
说着，身形一闪，跃上城头，开始了新一轮的屠杀！</p>
“住手！”</p>
八长老气势汹汹的杀来！</p>
远处！</p>
托萧业的福，跟在后面捡尸体，蔡先生已经是阳神了，史进也入了阳神初期，他们都不想回去了。</p>
在九州，处处受打压，而在这里，捡的不要太快乐。</p>
看着天空中爆发的大战，史进两眼亮闪闪。</p>
……</p>
王城！</p>
长老院！</p>
气氛一片阴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