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三思瞬间老脸涨的通红,可是萧业也没指名骂他,是他自己说的话让人有了联想,哪怕能怨到萧业头上?
萧业转头道:“婉儿姑娘,就送到此处吧。”
“嗯!”
上官婉儿轻点螓首。
萧业扬长而去。
他连阳神都不惧,何况一个小小的武三思?之所以别人仍轻视他,主要是他一贯低调行事,但是梅花内卫对心如心意的欺压让他寒了心,也让他意识到,韬光养晦的阶段结束了,也该露出锋利的獠牙。
出了宫,萧业去往右肃政台。
光是气势,就与三年前大不相同。
当初自己主政时,把右肃政台弄成了养老机构,充满着庸懒详和的氛围,如今却是忙忙碌碌,威严肃杀,还有怨气与血光冲上天空。
可想而见,台狱已经不空,只是以前,是御史们为私欲兴的冤案,如今却成了清流为‘大局’捕进来的倒霉蛋。
从这个角度来说,清流比酷吏更加可恨。
酷吏只是单纯的杀人,人死了还有翻案的可能,清流却是杀人还要诛心,将死者死死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永世翻不了身。
本来萧业立志,从此不再当枪,绝不掺和李隆基和女皇之争,但是女皇吃准了自己眼里揉不得沙子,只要在右肃政台翻案,就在事实上,成了女皇手里的一把枪!
真以为吃定了我?’
萧业眼里精芒一闪,步入大门。
“哟,萧大人回来啦!”
有眼尖的御史认出了萧业。
“嗯,这段时间如何?”
萧业边走边问。
那御史道:“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就是忙了点。”
“萧大人!”
“见过萧大人!”
陆续有御史打招呼。
“薛大人呢?”
萧业问道。
“应该在里面忙吧?”
有御史不确定道。
“行,我自己进去,大家都去忙吧。”
萧业点了点头,加快步伐。
大堂里,薛绍居然在审案,陈藩张羽担任记录,一名犯人手指上着夹棍,两名狱卒站两边,死命的拉,犯人凄厉惨叫。
萧业脸一沉,走进大堂!
“萧大人?”
陈藩张羽一怔,随即现出愧色。
那两个狱卒,本能的松开了手,犯人跌倒在地,捧着手,痛呼不己。
“萧大人?”
薛绍也很惊讶,站了起来。
萧业暗暗叹息。
三年了,薛绍的变化很大,成了个地地道道的中年人,腰宽体阔,挺着肚腩,眼神中,带着丝久居上位的威严。
“薛大人继续审!”
萧业微微一笑,坐上一边。
这真是开玩笑了,萧业哪怕三年不在,余威尤存,案子哪里审的下去?
薛绍略一迟疑,便道:“萧大人,近几年来,天灾人祸不断,本应共克时艰,但总有人发着国难财,此人名叫张虎,本是街头泼皮,投靠了太子妃的族人,为之敛财,很是做了几桩孽,偏偏又嘴硬的很,才不得不对他上刑。”
“冤枉,大人,冤枉啊!”
那人一看有人过问案子,忙大声叫起了冤。
萧业并不说话,目光灼灼,看着薛绍。
薛绍现出了不自在之色,额头隐有冷汗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