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的枪里,只有五发子弹,打完了就沒了,他是局长,很少有机会用枪,不象肖剑南他们一线的人那样,身上随时带着备用弹夹。
可是,肖剑南虽然还在开枪,却沒有子弹射到院子里來。
原來,他腹背受敌,自顾不暇。
眼看着那三个家伙,就要來到向天亮身边了。
突然,枪响了。
是向天亮在开枪。
三个家伙摇晃着,纷纷扑倒在地上。
郭启军惊喜的喊道:“小向,你沒死啊!”
“呵呵,老郭啊,我还沒娶媳妇,你别咒我好不好!”
说着,向天亮捡起一支枪,扔给了郭启军。
郭启军接枪在手,精神大振,“小向,谢了!”
“老郭,你家里人呢!”
郭启军道:“放心吧,咱儿子女儿都是当兵的,屋里就你嫂子一人,她早就习惯了!”
“我嫂子,你再说一遍!”
“怎么,和我郭启军做兄弟,委屈你了!”
向天亮乐了,“不委屈,不委屈!”
他转头向屋里喊道:“老肖,你听见沒有,我长辈份了,以后我就是你师叔了!”
肖剑南骂道:“他娘的,你小子就臭美吧!”
向天亮骂得更响,“***,你敢不尊师长,我揍你丫的屁股!”
另一边的郭启军也乐了,“哎哟,叉辈了,叉辈了!”
枪声又停了。
警笛声,又打破了深夜的沉寂。
郭启军站起來了。
肖剑南也从屋里出來,身边搀着的,正是郭启军的老伴。
向天亮不肯起來。
郭启军笑着走过來。
“放心吧,这回來的是真的!”
“***,都跟鬼叫似的,你咋知道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郭启军道:“这是我们清河警察的老规矩,真正的警笛连在车上,是有两个电源的,一连着车电源,二连着单独的蓄电池,所以鸣叫时是连续的,他们是临时安装的,肯定沒有安装额外的蓄电池,车一停,鸣叫声会有突然的减弱或停顿,一般人还真难分别开來!”
向天亮摸着自己的脑袋,“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多坐一会吧!”
肖剑南笑道:“你小子,就装吧!”
“唉,我容易么,我图个啥啊!”
一队警察,持枪冲进了院子里。
向天亮起身,抱着箱子,一边往外走,一边高声的骂。
“***都是马后炮,你们这帮笨蛋,下次就替你们郭大局长收尸吧!”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在几辆警车的护送下,郭启、向天亮和肖剑南,终于到了市委书记刘如坚的家。
天快亮了。
刘如坚看着三个人灰头土脸的模样,吃了一惊。
尤其向天亮,是光着上身的,下面的裤子也烧出了几个洞,实在是狼狈不堪。
刘如坚叫起妻子,找來一套衣服,让向天亮先去洗澡换衣。
等向天亮从浴室出來,刘如坚已听完了郭启军和肖剑南的汇报。
刘如坚一脸的严峻。
郭启军道:“刘书记,种种迹像表明,这些突然冒出來的武装歹徒,是受人雇用的,我们应该采取断然措施!”
向天亮心道,郭启军这回真急了。
自从当上了局长,郭启军有点求稳,不象以前那样大刀阔斧,敢作敢当,现在人家打上门來,差点被要了老命,他才恢复了当年的精气神。
“有具体目标了吗。”刘如坚问道。
肖剑南道:“报告刘书记,我们对这伙武警歹徒,已经锁定了,马上就可以行动!”
刘如坚指了指纸箱,“这个人呢!”
肖剑南点着头道:“从今天下午市一中教学楼庆典仪式取消后,我就派可靠的人盯住他了!”
刘如坚沉吟了一下。
“启军同志,剑南同志,这个箱子很重要,我就交给你们代为保管,现在你们马上回去,一方面,全面行动,立即消灭这伙武装歹徒,务必全歼,望在今天吃午饭前,能听到你们胜利的消息,另一方面,你们要向我保证,这个箱子牵连到的人,不能脱离你们的控制!”
“是!”
郭启军和肖剑南肃然而立。
刘如坚留下了向天亮。
“小向,你先坐着,抽烟喝茶,我去书房打个电话!”
望着刘如坚的背影,向天亮心道,客厅的电话不用,那就是要用红色的保密电话了。
可以预见,清河市又将掀起一场强劲的政治风暴。
刘如坚的电话,竟打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走出书房,刘如坚先望了一眼门外。
“你们清河的夏天,天亮得特别早啊!”
“刘书记,据我们建设局的测绘技术人员介绍,每一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最先照到的海岸,就在咱们清河市!”
“是吗,那几时有空,你带我看日出去!”
刘如坚显得兴趣盎然。
向天亮微笑着说道:“今天的天气就很不错!”
“你一夜未睡,不休息一下吗!”
“刘书记,我今昨天下午在市一中睡过了!”
刘如坚道:“年轻就是好啊!”
“刘书记,您也充满了活力!”
“以后,把您改成你,同时,不要说那些沒用的恭维话!”
“是!”
说着,向天亮站了起來。
刘如坚挥了挥手。
“好吧,带我看日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