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球儿立刻扭着头，气哼哼地不睬她。
小叮飞奔而来，一脸的恐惧，伏在苏夜耳边，“野狼真吓人呀。身上带着一股邪气。”
雪球儿哼了一声，“邪气的是你，不是我。”
它尾巴一甩，狠狠地抽向小叮，“我现在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了。你跟他是一路的。”
苏夜忙挡在中间，“到底怎么回事，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雪球儿眯了眯眼，怒视着小叮，“你问它。”
苏夜看向小叮，它似乎有点畏惧，还有点害羞，搓着小手忸怩地在她肩头一副为难的样子。
“我嗅到他的气息了。这次很明确。”
苏夜心头突的一跳，小叮说的他应该是指黑修罗，它的前任主人。
难道？
苏夜脑子嗡得一声。
雪球儿的声音在心头回dàng，“林靖之和那个凶残的黑修罗是一个人”
苏夜觉得眼前一阵发黑，险些一头栽倒。
她急忙抬手，突然发现，那结着灵阵的发丝结一下子断裂了。
她的心又是一沉。
接着听见秦冲的叫喊声：“丫头，我师父有难，我要过去了。”
苏夜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想接住断裂的发丝，却化为一点清光，消失了。
“他死了？”
雪球儿冷哼，“他有那么容易死吗？不过是个小把戏，八成是破阵成功了。”
苏夜倒是信它，若破了大阵……她看向雪球儿，“现在怎么办？”
她觉得自己需要静一静，好好想一想，那个黑修罗，当然在青梧镇被她打伤，元神逃走了，那个时候之前，林师兄肯定还是林师兄。
但是她见到林师兄的时候，雪球儿没有表现什么怪异，她也没觉得他身上有黑修罗的气息。
倒是小叮……
她突然想到了小叮，就算见到正气凛然的林师叔，它也会不识时务的躁动一下，但是见到林师兄，似乎有点畏缩，当时她还奇怪呢。
她一把将小叮揪住，“你早就知道林靖之是黑修罗对不对。”
小叮立刻挣扎，摆着小手，摇着变出不多久的一张大饼子脸，“不是的，最早我只是觉得他气息有点像，但是不真切的。邪修的人身上都会有独特的气息，有的会类似。我是刚才它冲来的时候，身上带了一股很强烈的气，那才是他独有的。”
苏夜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子，壶中界里面几乎大半的东西，是她从黑修罗那里学来的，没曾想林靖之就是黑修罗。
可他一直没有lù过一丁点有关黑修罗的功夫，她也无从发现。
想想，串联了一些细节，当日她被黑修罗袭击，回来遇到林师叔，他是去抓弱化的黑修罗的，还受了伤。此前黑修罗藏在归云山，后来秦冲也是在归云山的，而且进出特随意，里面的空间也几乎了如指掌。
林靖之筑基之后见她的时候，送她回了一趟小时候的地方……
那日林靖之在练幻影丝，跟屠修者的一模一样。
黑修罗在归云山潜伏了那么久，自然会认识屠修者的，不管是怎么学，总归是最有可能的。
可他为什么不杀她?
还那么友好？
若是骗她来，那么为什么又放任她离开？
要说黑修罗会不想杀她，她又不信，当日他可是相对她夺舍的。
“会不会有一种可能，黑修罗要对林师兄夺舍，反而被同化了呢？”她紧蹙着眉头，巴掌大的脸纠结得不能再纠结。
毕竟当日黑修罗的元神她见过的。
雪球儿冷嗤，“以黑修罗的本事，这世间有几个人能同化他？而且他的妖修本领出神入化，能以元神携带所有的修为，根本不需要ròu体。上一次在妖树林，我就有点怀疑他，可那时候他除了隐约有那么丝气息，其余一点也不像，我也不好诬赖他。如今却是证据确凿的。”
苏夜脑子里一道光闪过，猛地看住了雪球儿，“那你，也该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了吧。”
雪球儿打了个鼻突，尾巴一扫，“你应该问我前任契约者。算了，也不怕告诉你了。”
苏夜哼了一声，“你早就该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