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了几次,都堪堪擦过没有成功,最后她急了,一把将雪球儿拍醒,“快点回去啦,别让师姐他们发现。”
雪球儿一脸哀怨地瞅着她,“你怎么这么笨,沉心静气,以神识探入我的元神,沟通一下不就完了?”
苏夜脸一红,这些东西没人教,自己摸索的话,就算简简单单的东西都要绕很大的弯路。她笑道:“小帅狗,对不住。下次我知道了。”
雪球儿沟通混沌壶,带着她离开壶中界,眼前景物变换,又回到了房间中。
苏夜难掩心中激动,恨不得立刻去弄点什么种子,扛上触头,拎起水桶,再回到壶中界去勘察一番。她在房间里翻找了一下,虽然没有锄头,却有把剪刀,没有水桶,有只碗和脸盆。她兴冲冲地就要准备,雪球儿白了她一眼,“你还不如踏踏实实学好凝水术和裂土术,会了这些基本法术,去翻地种什么也方便。”
苏夜道:“难道我不知道?可要学会那两样法术起码也要个把月时间。我不是立刻就想进去看看吗?”
正说着,从窗户见李月匆匆赶来,她立刻闭嘴,示意雪球儿噤声。
李月跑得一头大汗,一进屋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师……师妹,不好了。”
苏夜搬了凳子给她坐,“师姐,到底怎么回事儿?”
李月顾不得歇息,急忙问道:“师妹,那件百花聚灵袍出问题了。你是不是动过什么手脚?”
苏夜心里一咯噔,想起那滴血,只好如实说了。李月一听吓得脸色惨白,“师妹,这可惨了。听说萧师叔大发雷霆,要拿我们问罪呢。林管事都要气疯了,他亲临织工房问罪了。”李月声音颤抖,一说完拉了苏夜便走。
苏夜沉了沉气,对李月道:“师姐,你别怕,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李月急得带出哭腔,“你能当什么呀?你能拿出中阶云蚕丝来?那件袍子本来是萧师叔做冲击金丹准备的宝贝呢。”
苏夜也不再说话,免得李月崩溃掉,既然是那么重要的宝贝,为何让杂役弟子来做?既然如此重要,怎么那么抠门?便是如此重要,说过滴上血迹不会吸收,怎么后来又出错?绣花的人谁能担保不扎手指头?自己也占着理,就算错,也休想全赖在她头上。
大不了赶她下山就是了,他若为此杀一个杂役弟子,这点心性就算有聚灵袍也未必能结丹成功。
织霞峰的办事大殿内,林靖之华衣灿若流云,俊美的脸上神情阴森冷凝。苏夜刚到殿门口,他指尖一弹,一枚光火弹嗖得一声朝她袭来。
苏夜下意识地纵身躲过,幸亏她刚学会了轻身术,否则这一下就要被烧个正着。她身轻如燕,在空中折了个弯,另一个硕大的火球转瞬即至,且将她上三路全部封死。
苏夜只好就地一滚,狼狈得躲开去。她心下惊惧恼怒,面上却也不肯露怯,若林靖之当场杀了她,只怕也没那么容易跟掌门交代——毕竟她是楚家送来的,就算门派处罚,也需要理由光明正大,而后通告全派,或杀或驱逐才行。
王颖见苏夜衣衫被烧了几处,虽然没有受伤,可一个躲闪不及,就是死无葬身之地,她忙躬身请求道:“林师兄,还请手下留情,将她交给执法堂处置。”
林靖之鼻子里哼了一声,停了手,凝目瞧着苏夜,他目光热切明亮,却让人不由得心惊胆寒。林靖之举步走到苏夜身边,俯身与她对视,唇角一勾,声音美妙动听,却冷酷无比,低低地钻入她的耳内,“你,逃不掉的。”
苏夜只觉得周身冰寒,那感觉——她瞪大了眼睛瞧着他,依然是妖精一样的林靖之,没什么不同。可她总觉得,与在外山配事殿见他的时候,有点不同,那感觉,那种冰寒入骨,仿佛引人永堕黑暗的感觉……
王颖冲上来劈头盖脸对苏夜一通骂,她简直要气疯了,本以为借着这个机会多得点灵石,自己能闭关修炼了。谁知道被苏夜这死丫头给搅和了。萧师叔是什么人?那是个身在正派,心却不受任何拘束,无视任何法度,放荡不羁,随性妄为的一个人。平日里大家说他嘻嘻哈哈,人畜无害的架势,可谁都知道,他最表里不一,惹他不高兴的话谈笑间翻脸不认人,且出手狠辣无比。因他是方诸修真界研究阵法的佼佼者,门派对他多有维护,几乎是有求必应,有错必遮的。
对于她来说,宁愿被执法长老处置,也不愿意面对生了气还笑微微的萧师叔,他给人的那种威压,不单单是修为带来的落差,还有一种没法解释的恐惧。
“你把萧师叔辛苦研究的袍子做坏了,你擅自改动萧师叔的衣服,你难道比萧师叔厉害?萧师叔发怒了,说袍子他不要了,送给你。你是不是很开心?”
面对王颖的滔天怒火,虽然她修为比自己高上许多,可不知道为何,苏夜竟然不怕,没有对林靖之那种恐惧的百分之一。
她心道:萧师叔倒是很大方,这样还算是大度,这样结丹的时候心魔也能小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