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妹急忙随侄儿来到前面店里,见柜台前立着几个讨债人,看衣着神情就知是那不务正业在街面上闹事儿的混混。这时候哥狼狈地缩在柜台后面,只有嫂子在前面档着。.只听嫂子说:“他赌光了钱,你们让他走就是了,为何还借钱让他赌?这不是下套让他往里钻么?”
这时一个年岁稍大,额上一块疤痕的男子说:“这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问他,是我们拽他去的?——我们老板说了,这钱今儿是再不能拖了。”嫂子冷笑道:“这钱……我若是不还呢?”那人也冷笑道:“按老规距——砸店!”嫂子说:“好哇,我倒要看你们如何砸我的店。”那人眼里散着凶光喊道:“哼!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冬妹进了柜台,到哥身边悄声问道:“哥你又去赌了?”见力士点点头,冬妹气愤地说:“哥,早就劝你,那地方吃人不吐骨头啊。”力士回道:“如今人家堵到门上,说这些还有屁用!”冬妹就问:“你借了多少?”力士说:“两千。”冬妹的泪都要流出来了,压低声音说:“哥,你早晚要把这个家拆散。.”
冬妹回到她住的西屋,从挎包里掏出信用卡,那上面还有两个月的工资没取。又回到店里,来到那个刀疤脸面前说:“不就两千么?我给你就是了,你马上给我滚出去!”那男人被冬妹骂得一愣,半天才回过神来,喝道:“小娘们,你算他什么人?”冬妹说:“这你别管,我还你钱就是了。”嫂子那边忙接道:“冬妹,这钱可是你情愿还的,与我们无关!”冬妹也不望嫂子,冷伶地说:“你安心睡觉就是了,这钱不用你还。”那男子说:“也好,谁还都一样,拿钱来吧。”冬妹拿出信用卡在他面前亮了亮,说:“你是在这儿等呢,还是随我去取?”男子说:“我们可以跟你去,你若是蹿了呢?”冬妹冷笑道:“几个大老爷们还看不住一个女人,看来老板白养了你们。”那男子脸上就有些挂不住,说:“走!若敢耍我们,看我怎么收拾你!”
几人围着冬妹就出了街口,力士不放心,在后面拉下十多米跟着。出老街往前走一站多路就有一台自动提款机,冬妹取了两千元,向那男子伸出手说:“拿来。”那男子不解地问:“拿鬼啊拿?”冬妹说:“借条啊,我还你钱,你还我借条。”那男子说:“来时走得慌些,忘了带。”冬妹说:“好啊,何时带来了我再还你钱。”一边说着,一边就招呼力士说:“哥,我们走。”这时候旁边一人就说:“三哥,来时我见老板交给你一张条子,你看是不是?”那男子忙说:“哦,对对,是有这回事儿,我怎么给忘了?”一边说着就从怀里掏出那张借据来。冬妹接了,先自己看一遍,又交力士辨认了确是他的字迹,才将两千元交给那男子。还过了钱冬妹说:“回去告诉你们老板,若下次再让我哥进那黑窝子,小心我报警!”
回到自己房里,冬妹对着妈的照片猛哭了一场,直到把心内的委屈全哭尽了,才洗了脸胡乱做些饭来吃。吃过饭天已黑透,走到院内见一弯新月挂在中天,前面茶楼上有嘶哑的歌声传过来。冬妹最烦听这类掐着喉咙大喊大叫的港台歌曲,便皱着眉从南山墙的豁口处来到林牧慈家的院子里。林家的院子只有三间堂屋和一间西灶房,院子就显得宽敞些。冬妹寻一处没有树荫的地方,仰脸望着弯弯的月儿,想妈在天堂会不会看到自己?
自那年妈说让牧慈哥娶她做媳妇,她便暗暗记住了这句话,曾悄悄问牧慈想我做你的媳妇吗?牧慈说想啊,当然想了。听了这话她苦苦地等待,从十多岁的小姑娘直等到十的大闺女,牧慈哥怎么就突然与冀玉姐成了亲?十几年来,这怀苦酒一直浸泡着冬妹伤痛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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