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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完话,来到公存柜前的计算机前,打开机器后先由坐班主任授权,记账员才可进入程序,输入自己的密码后便可以向省分行数据中心的主机签到,签到成功后这台终端机便进入营业状态。林牧慈在机器前坐下,掏出一块软盘,上面有昨晚儿熬夜编出的几个小程序,插入软盘驱动器后,熟练地把画面退到unix操作系统。林牧慈的计算机已玩到相当高的境界,指法标准娴熟,只听到键盘雨点般一片响,屏幕上已显示出好几段命令行,与刚才那位记账员只见两个指头在键盘上瞎忙活却不见屏幕出字相比,就是外行也一目了然。
何天明看了,惊讶地问道:“林行长,没听说你玩过计算机呀?”林牧慈答道:“谈不上玩,仅了解一点罢了。”查了一遍,倒也没发现疑点,斜目望去杜光洲一副怡然自得的表情。林牧慈深知从这台终端上查不出问题并不是说一定没有问题。.按会计规定,银行每月定时向公存客户的财务部门发一份对账单,减去在途资金两边的余额应该相同,而这份对账单则是由所主任开出的。若记账员与客户财务部门人员勾结,会计人员收到银行的对账单不核对就是了。若记收员与所主任联合作案偷取客户资金,所主任只要开出一份假的对账单就可以将两边的账抹平,对方财务部门被蒙在鼓里,银行这边复核时仅从账面上也难以发现。
检查过终端机,林牧慈让李光洲打开自己的机器,先看了一遍系统的日志文件,从日志文件中查看了操作过程的记录,从记录中可以大致分析出计算机管理人员都做了哪些操作。要查看这个日志文件必须掌握unix内核技术,杜光洲不是专业的计算机人员,想来还不至于在日志上做手脚。果然,从日志上林牧慈发现了疑点,有些操作步骤在日常工作中是没有必要的。.于是,他将带来的软盘插入驱动器,先查看有无隐含文件。因为对账单是通过程序自动打印出的,任何一个所主任若要打印假对账单必须仿照对账单的格式做一份假表,然后手工将数据填上再打印出来。林牧慈分析,为谨慎起见,他们一般不会将文件放在硬盘中,应该是拷在软盘里,需要时再从软盘中调出。
程序将硬盘收索了一遍,果然没有找到隐含文件。这时候就要费些工夫,林牧慈打开另一个程序,开始从前台接口与省分行数据中心的主机相连,接收对账单当日的所有对公存款户的余额数据。因要处理的数据量太大,林牧慈一边望着机器的硬盘指示灯在闪烁,一边向众人说:“大家也别站着啊,坐坐。”何天明找一个座位坐下,拿出烟来想抽,突然想到营业室不准吸烟的规定,只好又放进衣袋里。杜光洲脸上已有些紧张,沉着脸往外走。.林牧慈忙问道:“杜主任去哪儿啊?”杜光洲回道:“想上厕所,去去就来。”林牧慈说:“马上就好,杜主任一会儿就等不及了?”杜光洲只好站下,脸色沉沉地望着林牧慈。
十多分钟过去,打印机开始打印对账单,林牧慈让杜光洲拿来已发出的对账单底联,王海燕便一张张与新打印的对账单核对。核了几张,王海燕那边就开始倒抽冷气。林牧慈忙要过看了,也不觉大吃一惊,就是剔除在途资金不算,新旧对账单的差额也是惊人的。林牧慈一边嘱附王海燕继续对账,一边唤过于涛和谷宏民,让他们分头将营业室的男员工组织起来看住杜光洲和记账员秦可。
这时候林牧慈大脑已乱成一锅粥,他不知该先报案还是先向市行汇报,便走到营业室外,想让脑子清醒一些。当拿出手机拨号时,神差鬼使竟打给了华青山。.华青山听到这个消息也很吃惊,忙问报警了没有,林牧慈回道没有,目前连市行也没汇报。华青山就说老弟你这次还算聪明,没报警就对了,对外也一定要封锁消息,特别是媒体,又说他与保卫部张主任马上赶到,并让他立刻向市行汇报案情。林牧慈接着拨了市行吴行长办公室的电话,吴行长听了这消息更是吃惊,也是先问报案没有,媒体那边可曾知晓。听了林牧慈的安排,他立即表示赞许,随后又作了几条指示,说他和几位副行长尽快过去。林牧慈放下电话,回到营业室不久,华青山和张主任便赶到了。张主任首先安排几位男员工将杜光洲和秦可带到楼上分别看管,
随后吴行长与吕建民、崔大成、刘凤娟几位行长也匆匆赶过来。这时候王海燕也将所有的对账单核对并汇总完毕,汇报说两边相差竟然有两千六百万元,这个数字不仅让林牧慈失色,就连经过大风大浪的吴行长也倒抽冷气。.吴行长毕竟老到,当即指示营业室所有员工回到自己岗位,各项业务照常进行,不能给外界透出一丝的风声。看着营业室业务正常进行了,众人移师林牧慈办公室召开紧急会议,会议记录由谷主任担任。
紧急会议过了午饭时间才结束,最后统一认识形成决议:一是严密封锁消息,了解真相的营业室在场人员每人要写出保证,承诺不将事实外泄,对外只宣称正常审计;二是尽快落实已经转出的实际金额;三继续盘问两位当事人,了解更多的案情;因责任重大,还要迅速上报省分行。做出决议后各人按分工迅速行动,吴行长与林牧慈负责与当事人对话,吕行长向省分行汇报案情,刘凤娟与支行会计人员继续落实涉案资金数额,崔大成与张主任负责封锁消息和做营业室现场人员的思想工作。
吃过饭林牧慈随吴行长来到三楼保卫科旁的一间小办公室,进门见到神色沮丧的秦可,桌上的盒饭原封不动放在那。.秦可毕竟年轻,经不住事儿,一见到吴行长和林牧慈便痛哭流涕将案件所有的细节都吐了出来。果然是他与杜光洲勾结,利用电子扫描偷刻了高速公路管理局、马庄电厂筹建处、燃汽股份公司、长青制药股份有限公司的法人代表和主管会计的印章,并调换了原印鉴,将资金分多笔通过转账转移出去,具体金额是六千一百万。吴行长就问这些资金都转移到何处,秦可说有中行,也有商行,转移过程全部由杜光洲操作,资金的最后去向他也不清楚。林牧慈又问你们是不是已经有了出境签证?秦可回道是的,杜光洲在加拿大有亲戚,计划这几天就订去加拿大的机票。
吴行长与林牧慈来到隔壁办公室商量一下,制定了几套询问方案,又来到四楼小会议室。.杜光洲这块骨头显然要比秦可难啃多了,不管问什么只是一言不发。眼看天将黑,吴行长让人去外面菜馆要了几个凉菜,还有几瓶啤酒,当下在桌上摆开了,说:“以往太忙总是没时间,今日既得闲了咱干上几杯。”林牧慈不知他搞什么名堂,便将酒打开了每人斟上一满杯。吴行长端起酒杯说:“小杜,干了这杯酒我有话要讲。”
杜光洲依然端坐不动,林牧慈说:“杜光洲,你平时酒量不是挺大的?今日怎么连杯啤酒都不敢喝了?”杜光洲说:“若让我喝酒倒也容易,告诉我,你是如何从电脑里找到我的漏洞?”林牧慈说:“很简单,你以为将装有对账单格式的软盘隐藏起来就万事大吉了?unix操作系统要比windows复杂多了,你做了什么操作在日志上都有显示,是它暴露了你的行踪。”杜光洲问道:“如果我将这个日志文件修改了呢?”他牧慈回道:“假的就是假的,你能修改省行数据中心主机上的记录吗?”见两人讨论起技术问题,吴行长插不上话,就借机出去透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