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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 北泉寺(1 / 2)

一个银行行长的遭遇 常见 更新时间 2019-0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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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华青山不知打哪儿借来一辆昌河面包车,林牧慈住的小区单位熟人多,华青山不便开车过来,便从小区对面坐公交走了两站下车,华青山早已在路边等着,待林牧慈上车后从城南直奔西山而去。

北泉寺离市区不过十几公里的路程,说话间便到了山下。转过一片山坡,苍松翠柏掩映中隐现出一座不大的寺院。剥落的门闾,侵蚀的墙垣,都已证明它经历过千年的风风雨雨。

如今晨钟暮鼓是听不到了,殿内喃喃的诵经声伴着轻脆的木鱼声弥散在幽静的寺内,让人感到佛的大慈大悲与无处不在。立于殿前,华青山突然说:“不知徐老肯不肯为我们破这个例。”林牧慈回道:“是啊,我也有同感。猛一下从热闹的市区到了这个僻静的地方,心境好象平静了许多。徐老是归隐之人,必看破红尘,怕不肯再回尘世。”

等里面功课做毕,拦住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僧打听徐老的住处。.老僧问你们是他什么人?林牧慈说他是爷爷的朋友,老僧说既如此你们随我来。两人跟在老僧身后从殿旁的砖路绕到后院,穿过一扇小门眼前兀现一片菜地,有几处开着白色的萝卜花。更远处是一带疏密有致的山林,林间裸露着险石危岩,宛如一幅焦墨勾勒的山水画。山林与菜地间,有座六角茅亭。菜园里一布衣老者正荷锄拢着田畦,望去身板硬朗,步履轻盈。老僧停下脚步说:“徐老虽未皈依佛门,却避世已久,每日闭门谢客,游于山林之间。今日是否见两位,就要看施主的缘份了。”说罢便告辞而去。

两人近前,见老人果华发朱颜,超凡脱俗。林牧慈近前微微鞠一躬,问候道:“徐老您好。”老人停下手中的活,开门见山问道:“客人为何而来?”林牧慈说:“晚辈今日来有一事相求,还望徐老不吝赐几个字。”老人说:“老夫已停笔多日,要让你们失望了。.”林牧慈说:“您认识我爷爷,小时候我还跟您习过字呢。”徐老仔细打量过林牧慈,问道:“你爷爷可是林玉璞?”林牧慈回道:“正是。”徐老点点头,眯起眼说:“林老离世也有十多年了吧?唉,真是岁月如梭啊。当年与林老论诗做画,受益匪浅,至今回忆起来仍历历在目。”林牧慈说:“爷爷也常与我提起您,讲你们在学堂偷吃先生在炉子上的烤馍片。”徐老听后朗朗笑起来,说:“就是就是,为这我可没少挨先生的板子。多快啊,转眼间青丝变华发,这些年每到清明,我都在对着你爷爷那一抔黄土前念叨几句。”林牧慈说:“我说呢,每次清明给爷爷扫墓,总能见到坟前烧过纸的痕迹。原来是徐老去过啊。”徐老说:“不过与故人聊几句罢了。——对了,你是叫牧慈吧?”林牧慈说:“是,还是爷爷给起的。”徐老说:“咳,只顾站着说话,怎么忘了请客人喝茶啊。”

三人便在亭内坐下。.亭内石桌上有沏好的青茶和现成的茶具,茶水倒入杯中便觉清香扑鼻,林牧慈说:“好茶。——车云山的明前茶吧?”徐老回道:“正是,牧慈很懂茶啊。”又望着华青山问:“这位是?……”华青山忙站起来,毕恭毕敬回道:“学生华青山,牧慈的同事。”林牧慈指着华青山说:“他呀,是个咬定青山不放松的犟驴。”徐老也忍不住笑起来,说:“牧慈的旧学很有根基的。——可惜呀,这个年龄有这种修养的太少了。”林牧慈说:“徐老过誉了。晚辈特来求徐老给写上几个字。”随后华青山将原委叙述了一遍,徐老沉吟良久,问道:“牧慈,可知你名字的含义?”林牧慈回道:“爷爷讲过,是要我修身养性,对世人抱一颗大慈大悲之心。”徐老说:“是呀,仁到极处是悲悯,为什么就不能以仁为本,以善化恶呢?”华青山突然插话说:“徐老,这就是您的不是了,今日是法制社会,必须扬善惩恶。.否则,恶人就会肆无忌惮地干坏事。”

林牧慈忙用目光制止华青山,徐老并无愠色,仍和颜悦色说:“佛认为万物皆有佛性,就连这一棵树,一片石皆可成佛,更何况人?没听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华青山回道:“徐老,我不这么认为,在一个没有信仰的国度,面对一个刚杀过人的强盗,您还指望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法律的宗旨就是惩戒,做了坏事就必须得到处罚。”徐老突然笑起来,说:“到底是年青气盛,疾恶如仇啊。若世人都如华先生,这乾坤定然清朗了许多。——只是,老夫确实爱莫能助啊。”林牧慈忙问道:“徐老真的不肯相助?”徐老说:“不瞒两位,老夫因一幅仿画至今是追悔莫及,发誓不再临摹他人墨迹,望两位不要逼老夫食言。”林牧慈说:“此一时彼一时,今日是为了惩恶。”徐老说:“我主意已定,两位不要再讲了,——不过,我倒可以推荐一位,他肯不肯就看你们的缘分了。.”林牧慈忙问:“此人现在何处?”徐老说:“这位也算我的半个学生,家在古城,如今在省书画界提起宋枫是无人不晓,治印更是他的一绝,他仿前人的印铃连艺阑轩的鉴定专家都看走了眼。”华青山说:“我们与宋枫无亲无故,冒然上门打扰怕不合适,徐老是不是……?”徐老笑道:“是不是想讨一纸荐书啊?此事老夫不便出面,你们还是去碰碰运气吧。”

返城的路上,林牧慈说:“今日没白跑,徐老还是介绍了宋枫。”华青山说:“别高兴早了。就是找了到宋枫,他肯不肯写也是未知。”林牧慈问道:“此话怎讲?”华青山说:“徐老这一代人行事以义为准则,若不是有誓在先,我们晓之以理,也许会出手帮一把。宋枫毕竟年轻,如今的人以利为上,如果我们打着徐老名义求一幅字画或许不难,而冒仿他人签名却要担许多的风险,他断然不肯干的。”林牧慈说:“我们多多给他润笔费不就是了?”华青山说:“你给多少?多少才能让他认为值得冒这个险?”

林牧慈无言以对。.突然想到在吴行长办公室见到的那幅冒辟疆的《寒山瘦水图》,又联想到徐老那番话,感觉两者之间有种理不清的瓜葛,便将这种感觉对华青山说了。华青山也有些吃惊,说:“不会错吧?我对画是外行,所以也没留心过。待会儿去吴行长办公室汇报,再看看那画儿,若果真是,这里面就有戏了。”

回到大厦两人同时进到吴行长办公室,吴行长含笑朝两人点点头,示意在对面坐下。趁华青山向吴长行汇报的当儿,林牧慈又来到那幅画前,仔细察看了那枚钤着冒辟疆的印章,不论是风格还是印泥颜色都辨不出真假来,回到座位时朝华青山点点头。华青山说:“徐老虽不肯帮忙,但还是荐了古城的宋枫。”吴行长说:“这人我知道,曾有过一面之交。此人画风还算正派,要价也不怎么离谱。.这种事……只怕他不肯做啊。”华青山说:“不能这么算了,还是要试试的。”吴行长说:“这要看缘分了。”华青山说:“有一线希望也要试试,今晚我就坐车去古城。”吴行长想了想说:“还是让牧慈去吧,他懂画,圈内人之间更容易沟通。”

两人就准备告辞,吴行长说:“明日就是双休,牧慈最好早些动身,星期一如果能回来上班,也省去向许主任请假。”林牧慈已明白吴行长的意思,回道:“我爸妈都在省城,双休日去看他们也很正常的。”吴行长哦了一声,说:“宋枫那边,该花的钱还是要花的。我这边行长业务经费每年还是有一些的。”林牧慈便请示宋枫那边可以接受的最高要价。吴行长说:“若要个三万五万就给他。现在付出一些,事后挽回的损失绝不是这个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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