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跟子婿寺里面的密道一样,都在香案下面”
“不是,在道德真君的塑像下面。我们进了密道就在里面等了一阵。期间看到有人在拿箩筐往外运土,好像是在挖地道。等挖好了我们就被带到这里了。这里跟密道是相通的,我们在地底没有走多久就到了这里。”
“那么说你们进来之后整个白云观才被毁的。”
“白云观被毁了”无尘很吃惊的样子。
“是啊,上面已经是一片废墟了。”
然后无尘就不说话了。起码他也算是道门中人,对于这样一座道观的“陨落”,总是有些唏嘘的。
“你们很有心思么,还在说天谈地。”一个很怪的腔调传过来,听着就是老外说汉语的德行。这个人应该就是那什么密宗高手了。
“番僧,把我等放了!”那是方通的声音。
因为无尘离我最近,所以我能看到他。方通离我就有些远了,加上洞壁上那些闪光的砂石,让我根本没法看清楚远一点的东西。甚至都不能长时间睁着眼睛,会晃花眼的。
方通说了一句我们能听懂的,接着就乌哩哇啦的说了一大通恐怕只有傻子才能听懂的。他是在跟那个密宗高手对话,不过听那动静应该是鸡同鸭讲。我估计明朝波斯那个地界,也就是红海和地中海周围的国家,品种更多,语言更复杂。而且中国的商队到达那里还是马三保干的事情,方通走过的顶多是丝绸之路,到个疆省,印度就不错了。
“行了,你就不用白费口舌了。葛尔丹至圣先师是不会放了你们的。”
又一个声音,这个声音更古怪了。古怪归古怪,但很熟悉。娘声娘气的,还那么有特色,不是冷静又会是谁。他能在这里我一点都不奇怪。
我眼看着冷静走到我跟无尘的身边。
“你们两个害得我好苦啊。”一个太监说话咬牙切齿的时候,就像是在锯桌子腿。
“冷总管,久违了。”我倒不怕他。
“你们两个不是在追我么现在怎么样还不是被我踩在脚底下”
冷静突然抬起一只脚来踩向我的脸。一开始我觉得疼,身体会情不自禁让血脉往头上涌。很快我就感觉不到疼了,反而是整个头都木木的,像是肿了一样。冷静踩着我的脸,我也感觉不到了。
倒是无尘那边传来一声惨叫。我头使劲一扭,看见冷静一只手伸到无尘的裤裆下面。都说女人报复心强,嫉妒心强,其实是没跟太监这样不男不女的阴阳人比。我看着无尘痛苦的表情,顾不得幸灾乐祸,只是庆幸自己没有被绑在柱子上。
“无尘,你不是会道法么,现在使出来啊。”冷静看着无尘冷汗直冒的脑袋,阴仄仄的笑着。
“踢他!”我看无尘只是手臂和躯干被绑着,脚总可以动的。无尘只是天姓善良,想不到这中招数。
经我提醒,他也是疼的狠了,一脚抬起来,正好踢中冷静的裤裆。这也算一报还一报,只不过冷静裤裆空空,一脚踢一下去恐怕没什么效果。以前不就是没有效果么。
不过,踢哪里不疼啊,何况无尘是憋了一口气踢出去的。冷静立马像大虾一样蹦跳两下,然后弯着腰躺在地上来回打滚。
“给我把他们两个杀了!”冷静的调调已经变了。
好像他还真有跟班,片刻就走过两个人来,手里拿着钢刀,准备着对我们俩手起刀落。那个西域番僧不是在这里么怎么跟方通吵了一架就走了么难道他抓我们过来就是为了让冷静高兴的应该没有这么无聊吧。
我还在等着密宗高手,那个叫什么葛尔丹的来救我呢。冷静已经在那里催促了,“快快,还磨蹭什么呢!”
等钢刀离我还有两尺的距离时,我才反应过来,如果我还躺着,就真的要身首异处了。情急之下我腰腹用力,让我的身子往前挪了一尺,躲过刀锋。等钢刀再砍下来的时候,我就能滚着躲避了。无尘可就不行了,他被绑着,只有腿能抬起来。能挡一下两下,但是挡不住三下四下。
要是我能站起来就好了,我想象着,压在身下的肩膀用力撑一下地面,整个人就站起来。以前我也曾经想象着一些比较炫酷的动作,一般都来自武侠电影和跑酷。但是自己不敢尝试,尝试了百分之九十九是要以失败告终的。因为有人体极限,还有地心引力以及力学定律等。
这一次我还真的将力气聚集到肩膀上,用力一撑,就感觉像是有一股气顶了我一下,整个人便站了起来。
砍我的那个人见我双手双脚被捆着还能站起来,着实吓了一跳。不过反应过来以后,便是兜头一刀。我往后一蹦顺势转身,让他的刀尖把我胳膊上的麻绳斩断。这绝对是兵行险招,弄不好我的脊梁就得皮开肉绽。跳得远了,他也劈不到,还得再来。所以一定要拿捏到好处。
其实也不是我水平高,而是我的魂魄早关键时候推了我一把。总算是出来帮忙了。不过我似乎听见暗处传来一声低沉的惊疑。
双手给解放出来,就好办了,至少我跳起来,这平衡容易掌握了。我招呼一声我的魂魄,让“他”去救无尘,那边估计已经要到“晚节不保”的境地了。
拿刀要杀我们的也不是一般的南军士兵,应该是当初到大牢里救冷静的那伙人。我双脚被捆着,躲了两下,还是被他砍中后背,只感觉一阵脊背发凉,稍微疼了一下,就开始火辣辣的,我现在感觉自己身体里多出来的那股真气,已经不是在乱窜了,而是哪里需要去哪里。
我决定兵行险招一次。做一次空手入白刃。
先将气力全部集中在双手,站直身子,尽量让自己保持八字脚。等着那人一刀朝我砍来。我双手举起,准备去抓刀背。刀刃是不能抓的,那不是胆大,是鲁莽。
要死要活就这么一下,要么我把他拿下,要不他把我的手指头砍掉。结果钢刀还没有碰到我的手掌就突然停在了半空。再看拿刀的人,胸前透出大半把刀,眼见是不活了。
杀他的不是无尘也不是我的魂魄,而应该是……那个叫葛尔丹的番僧。
“死在他手,可惜,可惜。”还是那么生硬的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