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是燕京人么怎么对山东的地界这么熟悉。”
“我是不懂啊,不过我们这里有能看得懂地图的么。”
“谁”
张怀顺往那头一指,队伍的末尾有一个长得都快一米九的大汉子。说是大汉子不太准确,顶多算是个大孩子,十八九岁的模样。下巴那块儿还没开始长胡子。那小子叫黄子宁,是顶他老爹的缺来当兵的。他们家就是军籍,要世代为军的那种。老爹死了儿子补上。大儿子死了小儿子补上。他是家里的老大,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两个妹妹。
黄子宁肯定是看不上我们这些临时招募进来的杂牌军的。就像公务员看不上一个单位的临时工一样。他可能感觉我在盯着他看,便回过头来瞪了我一眼。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出孩子气来,我也就笑笑。
走起路来吧,身子也就跟着暖和了。除了迎面的寒风吹得脸有些疼以外,其他都还好。又走了半个时辰,也都人困马乏了,前面的部队让我们停下来了,准备安营扎寨了?ahref="http://www.nnlnt.com"target="_blank">www.nnlnt.com嘉一挂晕姓逝衲兀芯蛘堂矗笄谧芤系摹?br/>
结果什么狗屁都没有,晚饭就是一块杂粮饼子,加上一碗不知道什么熬出来的糊糊。杂粮饼子你可别以为是那种特产,或者是酒店里的那种。怕你吃的油水太多腻得慌做出来的面食。那就是七成谷糠三成玉米面和成的东西。往下咽的时候,一口咬大了就会拉得嗓子生疼。那碗糊糊也是脏兮兮的一股子酸臭味,因为我饿了,再一个不好那么不合群,便强忍着用那碗糊糊把半个饼子给送到了胃里。
晚上睡觉是没有帐篷的。也不是都没有,那些参将以上的官儿就有帐篷住了。我们这些最底层的苦哈哈就只有围在一起相互取暖的分了。
一般两三个人一伙儿,晚上大家搂在一起就这么凑合着睡了。张怀顺因为照顾我就跟我挤在一起。我倒看那个叫黄子宁的半大小子一个人倚在树干上。他那个年纪的人吧,一半都比较自傲的。觉得天老大他老二才是合理的。
不过再自傲也不能跟老天斗气,毕竟人家是老大啊。我见他在那里坐着,晚上的气温该有零下十度,把他给冻得瑟瑟发抖。
“那孩子怎么就一个人”
“别管他,跟我们尿不到一个壶里。”张怀顺说的是实话,他跟这些新招募的不是一个阶级里的。相互之间还是有利益差别和价值观上的差异的。
我看不下去,就走过去,把他拉起来,准备让他跟我们俩搭个伙。他倒好,以为我找他的茬儿,就要跟我动起手来。我可是在部队里呆过的,受过现代化的军事训练。这些年过去了,也没丢下。两下把他给放倒了。一条腿压在他的后腰上,跟他说话他才能老实:“过来跟我们一起睡,不然明天你就得冻死。”
我把他制服了,他也就老实了,没先前那股子傲劲了。张怀顺见我身手不错,也就不做声了。三个人挤在一块,就睡觉了。
我是睡不着的,什么时候遭过这种罪啊。不光是冷,还有他们身上的那股子臭味。再加上铠甲硌的人身上生疼,哪里还能睡得着。
“你想家不”我知道那个黄子宁也没睡。
他不说话,我知道他肯定想家。大晚上的,没人搭理你,你睡不着觉,就得胡思乱想,想的最多的肯定是家人。
“我可是想家了,想我娘,想我媳妇。”
我是真的想家了。还想罗佳,虽然我就比死人多了出气和进气,但我还有魂魄能看见她啊。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回到以后。就那么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这两天的事情真是诡异了,我都不想静下心来梳理一下。因为累的要命,也就没空去想了。
“敌人偷袭啦,敌人偷袭啦。”四处传来的叫喊声把我给吵醒了。
我的第一个动作是一个鲤鱼打挺翻过身来,又趴在地上。伸手去摸步枪,才想起身边只有一杆铁枪,冷兵器。四周还是黑压压的一片,不远处胡乱挥舞的火把显得我身边更暗。黄子宁已经蹲在我的身边了,手上拿着一样的铁枪。我旁边一个不认识的士兵,跟我应该是一个小队的。睡眼朦胧的坐起来,还不清楚什么情况一根流矢便将他射了个对穿。他还没来的及喊一声便被带倒在地上,身子因为植物神经的作用一动一动的,感觉好久血才从胸口涌出来。
这他妈就是战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