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妙子道:“这就是了,道心魔种大法本就是取巧之法,合二人之力,助一人圆满,已占住了那个虚位之“一”,你如何再从取巧中取巧?”
风萧萧有些绝望的喃喃道:“难道我和雪儿非死一人不可么?”
“除非……”鲁妙子深思片刻,道:“你夫妻二人有其一能够独立臻至极境,等若让出那虚位之‘一’,只是……”
风萧萧明白他什么意思,如果圆满这么容易就能到达,何须修炼什么“道心种魔”?
鲁妙子忽然问道:“你想过没有,你的道究竟是什么?是道心种魔?”
风萧萧全身剧震,眸中射出前所未有的剧烈电芒。
功法只是工具,而不是目的,他不知在何时入了歧途,本末倒置,偏离了他一开始的道。
鲁妙子轻声道:“极于道,后破之,你就圆满了。”
风萧萧又拜伏于地,而后似大开悟般的走了,徐子陵从后屋转了出来,向鲁妙子问道:“鲁大师,他的道是什么?”
鲁妙子微笑道:“有人以书画入道,亦有人以情入道,还有人以济世入道,道分千万,其途归一,你小子只用管选择自己的道好了,何须烦恼他人?”
徐子陵道:“风叔一向邪气凌然,手段狠辣,他的道八成不是什么好路数,真要极于道,不知有多少无辜的人要受难。”
鲁妙子苦笑道:“你们量力而为吧!现在你们若想和他过不去,和送死实在没有什么分别,千万别扯上我,我虽命不久矣,却还想死个痛快,落个全尸,可不敢招惹他。”
徐子陵诧异道:“我看他对大师你十分毕恭毕敬,还叫你祖师来着。”
鲁妙子淡淡道:“不提他了,你继续说说你方才讲得那个‘遁去的一’……”
……
风萧萧在皎月下奔跑,于风中掠行,脚不沾地,似凌空而飞,速度越来越快。
月光下的影子渐渐淡如青烟,又如魅影横飘,轻快的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更无一人能够察觉。
他已把握到一种玄之又玄的至理,这至理既来源于自身,又相合于天地,使他的心头无比通达。
而久被纷乱迷雾遮掩至混沌的心灵,终于洞开了一丝通光的缝隙,浑身上下就像在无比燥热的时节里,泡在冰水中一样的舒畅。
他的脑子从所未有的清晰,仿佛突然理顺了自己的前世今生,将条条脉络整理的丝丝分明。
世间忽然陷入了寂静的停滞,除他之外,再无所动!
这是最长一次的停滞,不光是风,仿佛连照下的月光都已凝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