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菊轩远比风萧萧和邀月还要吃惊,脚步都不由自主的停下了,甚至已屏住了呼吸。
洗尽沙尘的邀月,尽展绝世风华。
粗一看,好似一个精致的人偶,冰肌玉骨又宛如一尊雕琢极巧的玉像,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秋水。
细一看……无法细看,只因她冷傲眸光中,自有一番慑人的气质,让人自惭形秽、不敢亵渎,恨不能永远低下头去,根本不敢再抬头瞧向她。
吴菊轩并非常人,转瞬间就已回过神,笑道:“夫人好耳力,在下正是吴菊轩。”
邀月一眼扫过死在脚下的长孙红,向他问道:“你想为她报仇?”
吴菊轩叹气道:“在下现在只想为她收尸。”
邀月有些意外的看着他。
风萧萧则又是一阵心寒。
吴菊轩用“现在”二字,表明他并不是没有报仇之心,只是他一见邀月,便立时知道厉害,此心旋即打消。
此人眼光不俗,当断则断,当退则退,干脆的不同寻常。
任谁也不能拦着丈夫为妻子收尸,邀月也不例外。
吴菊轩抱起长孙红的尸身,头也不回的往回走去。
谁知他刚踏入船舱,忽然咔咔一响,整个船尾被猛地往后弹飞,整间舱房连同半截甲板,像一个被甩到半空的大方块,在船后浓重的风沙中翻滚。
风萧萧第一时间就抓住了邀月的手,另一只手则死死扣入了舱房墙壁。
天旋地转,昏天黑地中,石观音的声音徐徐响起:“我定会去找你的,你要等我哦!”
她的人虽还在远在船上,但这声音竟能穿透激荡的风沙,对着风萧萧的耳朵说出来,甚至还毫不掩饰的传到了邀月耳里……这简直是挑衅!
她内力之强,竟已能将声音凝练,并传的如此之远;她声音之柔。像是掺着花香的暖雾,熏的人陶陶然不知身处何方。
风萧萧面色一变,死死闭上了嘴。
他不住晃动的视野之中,那两艘华丽的沙船并排如飞。宛如飞骑般绝尘而去,眨眼便消逝在视野之外,沙漠的尽头。
啪的巨响,整间舱房砸入沙中,碎成了无数竹片竹板。伴着溅起的沙浪,哗的一圈高扬,如同石子砸入了湖面,溅起一大圈的水花。
风萧萧方才定神,才发现他是白抓邀月了。
邀月足踝深深没入一大块甲板之中,站的笔直。
她的纤腰明明看着那么柔软,却好似从头到尾都没弯过,一双美眸遥望远方,闪着冷肃的光。
敢当着她的面,挑逗她的男人……这样的女人她若不杀死。她就不是邀月了。
风萧萧干笑一声,道:“这下糟糕了,咱们又落到着该死的沙漠里了。”
他口中说着糟糕,其实一点也不着急,他现在精力充沛的很,任凭大沙漠的环境再如何残酷,也奈何他不得了。
他只是想将话题转开……因为他深知,吃醋的女人根本是不可理喻的。
邀月冷冷道:“有什么好糟糕的,不是还有她来找你么。”
她一面说着,一面甩开了风萧萧的手。
谁要接这话。谁就是个笨蛋。
风萧萧自然一点也不笨,目光四处转了转,忽而盯着邀月的脚踝,眼睛发出明亮的光。
或许是他的眼光实在太过灼热。邀月竟有些不自然的缩了缩脚,羞怒道:“你……你看哪里呢!”
足,和胸脯一样,本就是女人最的部位之一,除了丈夫,是谁也不能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