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杰斜目瞥着眼神不定的赵百珍,突然抬头喊道:“我是阿提隆泰陛下一级尉官罗杰。卓利华,你下来,”</p>
那白雉跳下来,双脚刚着地,身体就化成一个羽手人,皱巴巴的脸露出非常可亲的表情,起话来有着一种刚刚脱离士兵的气。他深深一揖,恭敬道:“罗杰尉官,你回来了?穗和可好吧?对了,她已经不叫这个名字,和穗姬姐还好吧?”</p>
罗杰不好意思出一百年的事,只好苦笑一声,“没事,与你无关。对了,豪丹全有没有告诉你些什么?”</p>
“豪将军什么都不,不过……自从他跟着陛下到过殷州之后就一直默默不语,我们也想了解情况,大概是淳殿下的事,我们都猜出来了。”卓利华着着,忽然左右看了看,害怕地低语,“罗杰尉官,你也得注意一下称呼,你这么恐怕不合规矩。”</p>
罗杰头称是,却道:“我已经不是图叔革殿下的人,也不再是阿提隆泰陛下的官,称呼吗,是变了,却还是那个我。不过卓利华,你别吓坏赵百珍,你吓倒我的客人,我可不饶你。起来如果这个地方有春天的绿,深深浅浅的绿色,才符合现在的季节,对吧。”</p>
卓利华道:“这是陛下的意思,最想要让他成为继承人的儿子死了,这副景色就用来悼念他。来淳殿下也蛮可怜的,出生的时候失去父亲,年幼的时候失去母亲,成年后一直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哪里像个王子。”</p>
“恐怕陛下要伤心多一次了。”罗杰道:“淳殿下没有后代。”话的声音不高不低,几个都听见了:宁百清回头瞧着罗杰,沉默地低下了头,低声哀鸣着,眼底泛着泪光;赵百珍不知道这是指欧阳玲,倒没觉得什么;卓利华惊讶地看着罗杰,想话但不好评论,于是刚张口又闭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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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儿,虎斑猫才从低落的情绪中恢复过来,走到石路尽头,在檐门下转了个圈,倚在门边,后脚撑地站起,以娇的身体推门,门纹丝不动。它叫了几声,过了一段时间门才缓缓打开,一排士兵整齐地从后面的殿奔跑出来,整齐地排列于石板路两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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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梦里出现了一名少女的身影:她虚弱地躺在自己的怀里,呼吸逐渐减慢,生命力正在退却――她正在死去。“柳盈!”是少女的名字?自己喊的?</p>
宁亚穗突然从睡眠中醒来,猛地抬头,令血气无法补充上,一下子感到晕厥,不得不用手支撑头部。好不容易才恢复意识,宁亚穗环视四周,发现天没变色,门外的火把却熄灭了,“已过午夜了。”一句平淡的话,在寂静无声的室里迅速消失,安静,使得宁亚穗能够从父亲的打搅和噩梦中平静下来。她恢复坐姿,闭目凝思:梦,不在睡觉时,而在回忆时。</p>
那是夜最寒冷的时分,一条巨龙从天而将,四周充满了吵杂的声音,似乎一场战斗无可避免。“不要”,名为柳盈的少女不停地劝止对立的双方,可她无能为力。宁亚穗在保护和安慰临终的孩子,却无法挽救生命,随着呼吸越来越微弱,紧握的手松开了,身体柔软了,悲伤和惊恐的神色仍旧残留着,一双睁开的眼睛“看”着那不能安息的世界。梦里的宁亚穗放开了逝去的少女,让她闭上眼睛,然后站起来,面对巨龙的愤怒。</p>
“彤飒妈妈”,不知道为什么,在那死去孩子闭上双眼的一瞬间,宁亚穗想到了这个名字,“请你安心吧。”</p>
也就在这一刻,宁亚穗从“梦境”里跳回现实,一缕柔和的金光射在对面屋,宣告着晨曦到来。“彤飒妈妈,你转世了吗?是转世到一个名为‘柳盈’的少女身上?彤飒妈妈,这次死亡的话,你将不能回到阴间,你将化为‘元’,成为阴间的‘太阳’,落到‘转世之木’的另一头。”宁亚穗低声饮泣,“彤飒妈妈,我……我找到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