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慈叹息道:“这世界啊,无论是人还是妖都是一样。”</p>
龙牙听了这话,心里不是滋味。为了掩饰不安,他转过脸瞧瞧畏缩一边的黑獾,知道它找不到东西又不能走远,一副窘态让人忍俊不禁,于是道:“獾,你在这儿看着赵梨,我刚刚给她吃了药,你守着,不许乱走。”然后转而对一直发呆的涟漪和菲道,“我到外面打水,你们去不去?”</p>
“去。”两个的异口同声地道,三人高高兴兴地出去了。</p>
赵梨在半昏迷中度过了一个白天一个晚上,第二早上太阳藏在了乌云后面,阴沉沉的天空露出将要下雨的样子,惠慈忍不住替赵梨担忧起来。龙牙倒是什么也不怕,破庙一时三刻是修理不好的了,他索性也只对大殿屋做简单的修补了事,然后在漏水的屋下张起一间充气帐篷来,大家一起住在里面,虽然东西不多,也不甚快乐,可是在艰难的时世里有个落脚,惠慈感到无比欣慰。中午过后果然下起了大雨,大殿里滴滴答答的响个不停,涟漪呆不住,挣脱了龙牙的手跑到雨水里玩耍;这个女孩对疾病有很大的抵抗力,一也不受斜斜靠着帐篷的病倒了的赵梨的影响,玩得乐此不疲的。</p>
龙牙倚在门口,笑道:“真是个乐天的孩子。”正着,远远看见雨中一个影子在溜转,不由得提个神儿,“是人型的东西,谁?”没有人会到这没有灵气的破庙来,一个不的喷嚏暴露了对方的身份,龙牙喊道:“是季梦吗?”原来跑出去的季梦并没有单独回到臻城,而是在树林里闲逛了一整天后遇到下雨,无处可去的他,只好回到惠慈的佛殿,却已抵挡不住寒冷的空气,打了个喷嚏。</p>
涟漪跑到他身边问:“季梦哥哥,你是不是和赵梨姐姐一样生病了?”</p>
季梦还未来得及回答,龙牙一把拉着他,塞了颗药到嘴里,几乎卡住了喉咙。季梦好不容易吞下药丸,伸出舌头喘气,龙牙把皮制的软水壶交给季梦,然后道:“你生病了我可不会像照顾赵梨那样照顾你的,记住了吗?快变成狗猫之类的,你这么大,我可顾不到。”这一瞬间季梦几乎被龙牙强迫性的语言气疯了,但仔细一想无奈地变成一只黑色的狗。涟漪过来抱着季梦,却被龙牙无情地喝道:“别胡闹了,要是季梦病了,你们也闲不得。”正着把干毛巾递给涟漪,“擦干身体,换件干衣服,再替季梦好好整理整理。”不懂事的涟漪没听到般的一边换衣服,一边玩耍似地把季梦抛来抛去,要不是惠慈看不过去,季梦可能会昏迷。</p>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时大时的雨终于停了,赵梨这几天的病伴随着阳光的出现而痊愈;太阳的光芒照射着身心舒坦的少女的躯体,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甜甜的香味。赵梨走进树林的阴凉处,换上一件带花的棉布长衣,梳洗了又脏又长的头发,这才回到大殿。此刻的她不再是那个野人了,而是一个羞涩而充满朝气的少女。涟漪看着赵梨,很希望自己能够变成她那模样,不过涟漪没有注意到,龙牙给她那一身碎花褶裙也能展露出这女孩特有的活力。季梦没有生病,他在暖和的大毛毯子里安稳地睡了一个晚上,一切不适就这么消散了。</p>
龙牙等大家安顿好了,恭敬地对惠慈道:“少主也差不多把事情告诉我们了吧,而且我们似乎不能在这里逗留更多的时间。我最后一次看见隆明是前主人宝锭被封印到冥界前,那之后他发生了什么事?还有,少主你还是用以前的称呼比较好,我听不惯。”</p>
“好吧,隆明应该还在懊悔吧,责怪自己吧。因为自己的无能使得他父亲宝锭将军被封印、丧命,他是无法接受的。”僧人惠慈讲述隆明的过去,“那是发生在几十年前大龙王和东方龙王之间的战争中,父王派宝锭将军和敌人正面交锋。隆明本来并不需要上战场,可是他为了逃避父王而到了前线,本来宝锭将军让他负责后勤工作,这是一项没有太多危险的工作。那场战斗中双方都全力以赴,宝锭将军和德明上了战场,独留隆明看守营地。没想到东方龙王包抄偷袭了营地,隆明抵挡不住,宝锭将军发现上当回去救人的时候,不幸被封印在阴间。”</p>
龙牙指正道:“是冥界,我们是被封印在那里。”</p>
“为什么会被封印在冥界?”季梦问。</p>
龙牙端坐着道:“封印我们的是一件名叫羽针蓑衣的武器,而且根据现时主人所那是阴间之王的武器,因为流落人间才弄得如此田地。而且我现时的主人也在找那件蓑衣,为了找到它而把我和宝锭将军从冥界解脱出来。”</p>
“是吗?虽然宝锭将军那时被封印了,可是东方龙王也受了伤,不能再战斗,最后撤退,隆明才得以回去。”惠慈长叹道,“隆明受伤回到雅粹居休养,不久后就带着耀明和涟漪离开,从此消失在大龙王宫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