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喝了两口水,喘匀了气的泄归泥突然灵光一现,提醒扶罗韩说,小心汉军去攻击白马铜,或者渡河,攻击后营。
扶罗韩一愣。“汉军知道我军后营的位置?”
泄归泥也吃了一惊。“前两天有汉人骑兵两次穿过后营,怎么可能不知道后营在哪儿?”
扶罗韩如梦初醒,用力一拍脑袋。
他想起来了,的确有这样的报告,但他没当回事,忘在脑后。
他不敢怠慢,立刻下令追击。
白马铜的死活不重要,在大河之南的后营却是他的命脉。若被汉军夺去,或者毁了,可就麻烦了。
号角声连续吹响,一营又一营的鲜卑人冲出大营,开始追击汉军。
张杨站在城头,看着陆续出营的鲜卑骑兵,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想到了这一天,却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不得不说,高顺昨晚的出击恰到好处,简直就像是和天子约好的一般。
心有灵犀,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看到鲜卑人走了大半,只剩下最后两个营,张杨对闻讯赶来的高顺说道:“子平,正如你所料,鲜卑人闹了一夜,体力不足,反应也不够快,让天子一阵杀透了大营。”
高顺看着远处,一言不发。
过了好一会儿,他轻拍城垛。“将军,真正的战斗刚刚开始。能不能全歼鲜卑人,还在两可之间,现在还不是庆功的时候。”
张杨感慨不已。“子平胜而不骄,殊为难得。接下来怎么打?”
“自然是全军出击,与鲜卑人决一死战。”高顺淡淡地说道:“将军率骑兵先行,我率步兵随后。将军若能破阵,便破之。若不能破,可稍稍后撤,我会接应你,让你重整旗鼓。”
“好!”张杨非常满意,用力一拍手掌。“就依子平之计,我先出击了。”
说完,张杨拱拱手,下令打开城门。
关闭了大半个月的城门轰隆隆地打开了,度辽营的骑士翻身上马。
张杨下了城,翻身上马,从亲卫手中接过长矛,高高举起。
“出发,随我杀敌!”张杨踢马加速,冲出了城门。
“喏。”骑士们轰然应喏,鱼贯而出。
高顺站在城头,看着张杨率领度辽营向杀鲜卑人的阵地,面色平静。
“子平叔,我们真能全歼鲜卑人吗?”吕小环问道。
高顺收回目光,看看吕小环。“不是能不能,而是必须能。天子亲征,败则国亡,所以我们这一战只能胜,不能败。”
吕小环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又问道:“那我这次能跟着你一起出战吗?”
“当然。”高顺说道:“这次你不仅要出战,而且要立功。让他们看看,北疆的女子不逊男儿,人中吕布的女儿更是远超男儿,将来必能女承父志,成为一代名将。”
吕小环红了脸,有点不好意思。
她虽然想随高顺出战,却没有那么大的志向,成为像父亲吕布一样的名将。
但她很高兴。
这说明,在高顺的眼中,她不仅不是一个没用的女子,而且是可造之材。
高顺命人取来一套甲胄,递给吕小环,亲自为她披上,又将一条刀带系在她的腰上,扣好带钩。
“小环,从现在起,你就是一个真正的战士了。”高顺轻拍吕小环的肩膀。
“喏。”吕小环涨红了脸,大声应道:“愿随将军死战。”
“出城。”高顺举手轻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