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壕不宽,也就是两丈余,官军是从大量搭建的梯子上跑过的。
而现下,这些梯子被掀落壕沟内。
问题是官军大营里什么时候建的胸墙,挖掘的深壕,流贼们一无所知,结果就是接连受挫。
前排炮灰们蓦地在壕沟边驻足,后面的炮灰还在涌来,登时有数百人被推入了壕沟中,他们是惨叫连连。
而官军就在壕沟东边二十来步的下一个胸墙后,而且是火铳再次齐射。
方才火铳手率先撤离,早就在这里严阵以待了。
待得本方士卒冲过胸墙,他们立即开火。
登时,无数弹丸飞入了对面不过三十多步的流贼大军中。
距离这么近,追击的很多流贼士卒抛弃了笨重的木盾,全无防护。
在这样密集的弹丸下简直是排枪枪毙。
各种凄厉的惨叫中,成千上万的炮灰被击杀。
三轮数万把火铳轰击下,数万炮灰被屠杀当场。
剩下的几万炮灰亡命向后狂奔,密集人群中又是无数人被践踏倒地,死伤累累。
后面又是最后一轮的火铳齐射,又是三四千人被击中。
这么密集的人群中,弹丸没有击中一个人倒是很不容易。
深壕前倒毙了无数尸体,如同被集体屠杀一般。
剩下的炮灰和老卒一同溃逃到了刚刚占领的第一个胸墙后才停下了脚步。
勉强建立了防线。
这一次流贼又是伤亡惨重。
前方的炮灰伤亡过半,就是老卒也有很大伤亡。
从三里外到明军守卫的第二道矮墙的壕沟前铺满了尸体。
整个原野都是挥之不去的血腥气,所有人口鼻中都是充斥着这个味道。
李德荣为朱慈烺准备了帕子,捂住了口鼻。
朱慈烺看着那铺满原野的尸体,脸色十分难看。
也许斩杀同胞会让很多人欢快,但是朱慈烺没有欣喜的心情。
这里流淌的都是华夏的血脉,华夏人在此相互仇杀,尤其是这些炮灰,他们根本就是没了活路,被李自成裹挟的可怜人罢了。
“殿下,臣下佩服,此等防御让臣等大开眼界,”
孙传庭道。
他也很无语,这一个个的想法都出自朱慈烺的想法,真的不像出身深宫的娃儿,但是偏偏这一切都是朱慈烺的点子,他虽然战事历练无比,也不得不感佩。
“本宫的想法只有一个出乎意料,怎么让流贼不舒服怎么来,他们要是爽利,我等官军的麻烦大了,”
后世多看些军事作品,打过些游戏,这些都是日常操作,朱慈烺也就是小白水准,当然在这里不同。
孙传庭闻听哈哈大笑。
“殿下,现下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了,成与不成,就看下次李贼的攻势,”
孙传庭道。
朱慈烺点头。
他明白,现在官军的底牌都发出来了。
接连的火器,两处居高临下的胸墙还有突兀出现的壕沟。
每一次都让李贼措手不及,付出了惨重代价。
铺满原野的尸体就是明证。
不过,现在官军的手段也就到此为止。
下面就是硬碰硬了。
而流贼虽然伤亡了十余万人,数量依旧庞大。
虽然孙传庭和他对胜利有信心,不过百分百的把握,谁笃定。
“孙督,还是那句话,即使没有全歼李贼所部,此战也必定打断其脊梁,以往两年其横行无忌的局面再也不见,他再没有这两年的快活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