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传庭留汪乔年在大营暂歇,但是考虑到马上就要开拔,庶务繁巨,汪乔年还是立即赶回了大名府,秦军中的一些骄兵悍将,没有他亲自掌控可是不成。
“殿下,此番向南开进,和敌人接战,殿下不可随军出击,此行凶险颇大,微臣不敢让殿下冒险,殿下当坐镇大名,”
听到朱慈烺要随军一同南下后,孙传庭急忙道。
“殿下当留守后方,”
李凤翔大惊拱手道。
此番注定要和人数占优的流贼大军决战,虽然军议中他们自信足以获胜。
但是万一呢,这可是皇储,如果有了意外,他们万死不能赎罪。
“诸位卿家心意本宫领了,但是此番诸多边镇军将,都有弃军逃离的劣迹,而本宫此来手持尚方宝剑,就是为了弹压这些军将的,让其知晓再次临阵脱逃,斩立决,传首各营,再者,临阵皇室退却,如何让这些军将军卒心安,只怕越发的惶恐吧,因此本宫必要随军出征,”
朱慈烺摇头道。
他心里也有些小惶恐,他前世来说哪里经历过真正的战事,他到明以来也是纸上谈兵而已。
这次是上十万人的大战,朱慈烺心中要是不发慌那就是非人类了。
但是他首先对自己一手建立的新军极有信心。
再就是他也没有退路,此战如果、新军大败,标志着他领导的变革失败,他能保住太子的位子只怕都是奢望,面对彻底的失败,被幽禁起来,坐看大明沦陷,他还不如今日奋力一搏。
他后世就是一个赌徒,多次在事业上梭哈,也都赌赢了,现在他也如此,把所有的筹码都拿出来,倾其所有就为了一场胜利。
成王败寇而已,他赌得起。
‘我也以为殿下当亲上战场,’
堵胤锡拱手道。
‘大胆,’
李凤翔瞪着他,心中怒极。
“李公公,此处都可建言,”
朱慈烺淡淡道。
堵胤锡昂然不惧拱手道,
“今天下混沌,朝廷震动,人心变乱,我大明皇室正是万民期望所在,殿下执掌事权以来,不负天下期望,重整强军,今日殿下统兵而来如能亲冒箭矢横扫流贼,则我皇室声威重振,举国官民士气大涨,安定天下平复民心指日可待,何况,此番新军成则殿下安稳,新军不在,殿下嘛,”
这厮绝对是个胆子大的。
其实内里和朱慈烺一个心意,如果此番败绩,朱慈烺再有雄才大略也是虚妄。
还不如奋力一搏呢。
“此言正和本宫之意,众卿不用劝解,此战由孙学士督率,本宫此行就是监军,”
朱慈烺乾纲独断。
没什么可商量的了。
这里还真没有人可以制衡他。
众人也不再苦劝,堵胤锡说开了,如果此战失利,朱慈烺再有雄才大略也是无用了,还不如上阵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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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三桂、焦埏两人被引入了大帐。
他们登时感觉心中有些发毛,这和以往不一样啊。
只见十几个锦衣校尉和力士矗立两侧,而且射伤都带着利器,面带凶相,立即让大帐内的气氛变得极为紧张。
上首安坐着朱慈烺,下首孙传庭负手而立,面色冷峻。
两人忐忑的跪拜见礼。
朱慈烺示意了一下,让孙传庭开讲,他继续保持冷酷的范儿。
孙传庭大略的讲了讲,
“此番要谨记此番你等身后的是秦军和保定军,你等手下但有怀疑,你等立即处置,一句话,决不能让流贼知道步军是京营新军,而是昔日他们的手下败将秦军和保定军,”
朱慈烺盯着两人道。
朱慈烺年纪虽小,但是身份尊贵,何况一手创立和操练了新军,此时两人感觉被猛虎盯住一般,登时汗流夹背。
“殿下放心,臣下等放出铁骑遮蔽四周,绝不让流贼探子靠拢大军,探得消息,”
两人急忙应诺。
朱慈烺点点头,
“两位将军久经沙场,本宫还是信的过的,不过,有一样,本宫一向愿意把话说在明里,防止相互间猜忌误事,两位听说本宫发出的必杀令了吧,”
“臣等听闻了,只要是军将敢临阵脱逃当即斩立决,家人遣戍,日后也不得有科考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