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阵极快,脚步声中,火铳手向前,长枪手向后,前面四排火铳手齐整的列阵,后面是如林的枪阵。
两翼则是由身材较为瘦小的一队刀盾手护佑。
号角声响起,第一排火铳手立即放下火铳,立于地上,拿出了油纸包裹的定装火药,用牙咬破,然后将火药倒入铳管中,接着放入弹丸,用通条压实。
所有人动作流畅,十息间几乎同时装填完毕。
急促的鼓声响起。
第一排的火铳兵将火铳抵肩。
接着鼓声号角声大作。
第一排火铳兵击发。
五十步外的靶子被击打的碎片飞溅。
接着第一排向后退却,第二排迅快接替了他们的位置,在鼓号声中齐射。
然后是第三排,第四排。
所有四排火铳兵进退有序,动作飞快却丝毫不乱。
等到四排火铳兵退却后,顶替他们的就是密集的一丈余的长枪了,长枪林是严阵以待,如果敌人冲过了弹雨还得面临着枪林。
而每一列的长枪林中都间杂着十来个刀盾兵,如果敌人有从下三路突入,阻击就是他们的责任了,长枪最大的问题就是正面对敌时候有敌人从下盘偷袭。
又是号角声响起,杀,杀,杀。
相对强壮多的长枪兵奋力凸刺,长而尖锐枪尖在阳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光芒。
密集症患者看着就得晕。
“殿下,战阵初成,颇为英武啊,臣恭喜殿下,”
孙传庭拱手笑道。
一旁一同观战的刘肇基和李辅明也一同道贺。
“操练的不错,不过,毕竟是新军,总有不足,孙学士有何提点,”
朱慈烺倒也谦虚。
他清楚他就是一个战阵初哥。
‘殿下,如有不足,就是没有经过战事的淬炼,这些军卒初战必要慌乱一些,’
孙传庭笑道。
这个他经历的多了,他在榆林练出的秦兵,第一次剿匪时候就闹出些乱子。
不过,这也是无可奈何,都是新卒的必由之路。
朱慈烺点头,这倒是必然,不过是不是能有什么办法呢,比如后世尽量贴近实战的练兵。
朱慈烺立即派出近卫去传令。
须臾,从小操场上飞驰来了三千营的一哨。
这些骑军一到,朱慈烺立即吩咐,让每个骑兵拿出数枝羽箭来,削去箭头,然后用棉布包裹。
然后命令开封营第三哨再次演练阵势,这一哨骑军就从两翼飞马而上,用这些没有箭头的箭枝射向了正在演练阵势的第三哨军兵。
虽然没有了箭头,但是几十步距离射中了这些军卒也是很疼的,尤其是没有厚重铁甲护体的手臂更是如此。
很多火铳兵呼疼,动作减慢,方才流畅的动作变形,整个军阵断续开来,有点军卒装填完毕,有的则是正在装填。
随着齐射的鼓号声,大部分军卒射出来了弹丸,但是还有一些军卒落后没有赶上齐射。
这一次军阵前几十步范围的弹幕有明显的空档。
总之,这一次的战阵演练变得散乱,甚至是混乱。
由于火铳兵的散乱,没有整体迅快退开,有些落后的军卒阻挡了长枪兵的路线,枪林的布阵也不齐整,此时如果是铁骑冲阵,有几处是明显的缺口,一定会造成巨大的伤亡。
一会儿,刘景炎和试游击飞奔来单膝跪在朱慈烺面前领罪。
两人是一身大汗,他们知道出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