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在宫禁前返回了皇城。
简单吃过饭,朱慈烺坐下来,梳理一下。
这两日他大多忙于琐碎的事儿。
但是大趋势不会改变。
明年二月松山彻底崩溃。
年末到明年五月,李自成两次攻打开封,开封陷落,也就说大明在中原最后一个支点将会被拔除,从此河南再无一处可以节制李自成,河南成了庞大的匪巢。
大明在腹地再无强军可以主动出击了。
接着建奴入寇,疯狂烧杀抢掠,北中国大片化作白地。
大明两线同时崩溃。
留给他的时间只有半年。
朱慈烺再次拿出了纸笔,他要梳理一下轻重缓急,哪怕事情的先后略有差池,那就是万劫不复。
现在的形势是要确定攻或是守,朱慈烺想了想,在纸上首先写上了守,接着写出了防守反击。
如今的大明已经羸弱的没有凌厉反击的能力。
一切将会围绕着防守反击来进行。
他会尽力赋予大明致命反击的能力。
是夜,太子书房的灯亮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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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京城六成胡同一处宅院忙碌不堪,不断有人出入。
正堂中,一个四十来岁满脸凶悍模样的男子坐在那里。
他的下首坐着几个男子。
此时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走了进来,他拱手道,
“三爷,我六子为三爷联络了五十多人,都是老兄弟了,”
三爷笑着起身拱手道,
“六子,三爷我承情,以后街面上有事尽管说一声,不管是顺天府还是锦衣卫那里三爷我都有些人面,”
“哟,那可多谢三爷了,哈哈,”
六子急忙躬身道。
“李管家,给六子拿五两银子,”
三爷吩咐道。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递给了六子五两银子。
六子笑的是见牙不见眼。
“刘宗,你替我送六子出去,把汇集的地点说好了,”
一个三十多岁瘦削的人起身和六子一起走出了三爷府上。
他和六子说了半晌,六子乐颠颠的先走了。
这个人前后看了看,没什么扎眼的人。
他慢悠悠的走向了街角,那里有个不大的摊位,是个卖混沌和卷饼的去处。
此时倒是没什么人吃喝。
‘来碗混沌,多给点,爷饿了,’
刘宗声音不小,然后坐在一张马扎上。
这个四十多岁的摊贩点头哈腰的立即忙碌起来。
刘宗又看了看四周,然后低声道,
“我说老陆,你特娘的装啥像啥,”
“那是我都做过的,”
摊贩低声笑道。
两人话风变得如同多年好友一般。
‘说吧,周灿在做什么,’
“这一天多,他联络了大约几十个人,每个人都给他带来了几十人,都是明日乔装京营军卒的,这些人都有赏银可领,”
刘宗低声道,眸子巡视着四周。
‘成国公真是大撒银弹啊,’
老陆嘿然一笑。
京营左掖营参将周灿就是成国公的嫡系。
他这般大撒银弹,摆明是成国公指使的。
老陆递给了刘宗一碗混沌,上面青绿的葱叶和香菜,香气扑鼻,让人食指大动,
“老陆啊,你做什么锦衣卫档头,开个店铺早就发了,”
老陆哼一声,
“我要是开了店铺,赚的大部分都得孝敬给顺天府的差役、街上的痞子,”
“好了,我回去了,老陆,我这个百户还得继续装孙子,”
“鼓噪什么,须知今日是为天家做事,能少得了你的好处,”
老陆一龇牙。
刘宗点头应了走了。
老陆也收摊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