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万年端着旅馆准备的早餐回到了房间里。
当然,不是自己的房间,而是刘思思的房间。
其中缘由,自然不是什么办事途中,少女突然感觉身体不适然后强行终止的桥段。只是因为,万年那边的床铺乱得不成样子,所以两人才在半夜跑到了隔壁的房间里休息。
所以说啊,定两个房间的万年,其实是很有先见之明的。
漆黑的长发藏在了雪白的被子中间,露出的雪白脖颈上还带着粉红色的印记。
“思思,吃饭了。”
“嗯?”有些模糊的声音从床铺中间传来,犹如猫一般慵懒,“你给我拿过来吧。”
无奈之下,万年只能找出一张小茶几放在了床上,之后才把早饭端了过来。
被子里传来悉悉窣窣的细小摩擦声,一会儿之后,顶着一头有些杂乱长发的小脑袋从被子中间伸了出来。
刘思思端起牛奶,一边喝,一边盯着万年的脸,半晌吐出一句:“坏蛋!”
“怎么坏了?”万年把盘中的鱼肉剔了下来,给刘思思放在了碗里。
“提前设计犯罪计划,难道不叫坏吗?”
刘思思端起米饭吃了一口,盘中的鱼肉都在碗里,也算是省下不少的力气。
“怎么能叫犯罪计划呢?安全第一嘛!”万年盘了盘姑娘的大额头,笑着说道。
自从昨晚,她看到万年从钱包里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小雨伞之后,就一直是这个样子。像是被害妄想症似的,认为自己这几天的事情都是被面前这个小淫贼给设计好的。
“再说了,你昨晚不是也说‘很好’吗?”
一提这个,刘思思就有点抓狂了,“我明明比你大,不害羞,还让我叫哥哥!”
“这个得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万年瞎掰道,“你虽然比我早一年出生,但是你三月份,我二月份,不到一年。四舍五入,咱俩应该是同岁。”
“接着再四舍五入一下,咱俩同年,我二月份出生,你三月份出生,这么算,我应该比你要大一个月。你说,是不是该叫我哥哥?”
刘思思斜了他一眼,估摸着是懒得跟小屁孩一般见识。
也许,这就是成年人的矜持吧!
唉,昨晚叫的那么亲热,怎么今天就不承认了呢?
吃完饭,洗完澡,两人又腻歪在了一起。
前几天里,两人把镰仓附近的美景基本都看了个遍。第一天去了明月院跟长谷寺看紫阳花,第二天则是坐着江之电去了一趟海滩,算是来了一波灌篮高手圣地巡礼。回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那天的天气很好,两人在镰仓的海岸看到了富士山的剪影,算是不虚此行了。
剩下的一天,他们不准备出门乱逛,就是呆在旅馆的走廊里,听着音乐看着书,把剩下的这一天懒散的过完。
不过,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的。
懒也是有区别的,有万年这样,懒洋洋呆在原地晒太阳,一动不动的。也有刘思思这样,对待正事懒洋洋,一到摸鱼的时候就精神百倍的。
旅馆的庭院里有花,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但是仍旧有一些蝴蝶环绕在侧。
刘思思一会儿扑蝶,一会儿又坐在门口逗弄街道上的猫咪,玩的不亦乐乎。
阳光下,万年靠着回廊的柱子上,一条腿耷拉在廊下,一口口喝着冰果汁,手里拿着一本书翻来翻去。
院子就那么大,跑了几圈之后,刘思思无聊的走了回来,靠在万年的肩膀上,双手扒拉着万年胳膊,哼哼吱吱个没完。
“怎么了?不玩了?”万年问道,手里的动作没听,翻过了一张书页。
“不玩了,没意思。”刘思思低头扒拉着万年的手,“看什么书呢?”
“风声,一本谍战小说。”
刘思思问道,“谍战小说,跟倩姐那部潜伏差不多吗?”
“谍战题材,形式上来说,更像是侦探小说。”万年放下了手里的书。
小说跟电影,在表现手法上真的有很大的不同。
相比于风声的电影,麦家的原著小说具备了谍报悬疑密室推理等类型小说的一切特征,密室小说的游戏要素。身处其中的人各自为战,人心隔着城墙。在残酷的生存竞争中,人人自危。
更为特殊的是,风声的故事是从三个人口中分别说出,三人的故事互相补充,互相融合才能让这段惊心动魄的历史完整的表现在读者的眼前。
而这种叙事方式就不免让人联想到罗生门,东风、西风、静风三部分互相融合,彼此呼应,“东风”、“西风”和“静风”部分的我党、国党和作者各说一套,也正是如此。
“哦。”刘思思连头都没抬,“我想养一只猫。”